古云长老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姜阳身上,仿佛要将他看透。“起来吧。听说你入门月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炼丹堂?炼制蕴气丹?”
“是,弟子愚钝,正在练习基础。”姜阳恭敬回答。
“哼,基础?”古云长老冷哼一声,“耗费八十余份材料,才将成丹率提升到五成,确实愚钝。”
姜阳心中一凛,果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宗门关注之下。
“不过,”古云长老话锋一转,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你炼制的蕴气丹,品质普遍优于寻常,甚至偶出中品。据执事弟子汇报,你照料药圃,灵植长势亦远超同济。你,是如何做到的?”
来了!
姜阳心神紧绷,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早有准备,抬起头,目光坦诚(至少看起来如此):“回长老,弟子不敢隐瞒。弟子出身凡俗药商之家,自幼对草木亲和,感知其生机强弱或许比常人敏锐些许。至于炼丹……弟子愚见,丹方虽定,但火候、药性融合并非一成不变,弟子只是尝试根据每次投入药材的细微差异,调整控火与融合时机,力求顺应药性本身。”
他没有提及五行珠和混沌灵力,而是将原因归结于“草木亲和”与“动态调整”,这半真半假的解释,既展示了他的特殊性,又掩盖了最核心的秘密。
古云长老盯着他看了半晌,洞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地火丹炉隐隐传来的轰鸣声。强大的神识似乎扫过姜阳全身,让他感觉仿佛赤身裸体,无所遁形。
良久,古云长老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动态调整?说得轻巧!药性变化瞬息万变,非神识强大、对药理理解精深者不可为。你区区炼气四层,如何能做到?”
姜阳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展现一些价值,才能过关,甚至可能获得机缘。他拱手道:“弟子不敢妄言。弟子于悟道林中,对五行道韵略有感悟,炼丹时,便尝试以五行生克之理,理解药性冲突与融合,或……或蒙对了数次。”
“五行生克?”古云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他目光如电,“你是五行伪灵根,竟敢在丹道中妄谈五行生克?可知多少天才丹师,穷尽一生也难以真正掌握其中精髓!”
“弟子惶恐。”姜阳低下头,“只是心有所感,胡乱尝试。”
古云长老沉默片刻,忽然指了指玉桌上的几十种药材:“‘清心丹’的药材认得吗?”
清心丹,一品丹药中的精品,可用于稳定心神,辅助突破小瓶颈,炼制难度比蕴气丹高出数倍。
“认得。”姜阳点头,这些药材他在藏典阁的图鉴上都见过。
“若让你来炼制,当如何入手?依你那‘五行生克’的歪理。”古云长老语气带着一丝考教,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姜阳知道,这是考验,也是机会。他凝神静气,目光扫过桌上药材,脑海中《五行问天经》的奥义与这段时间的丹道积累飞速交融。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专注,缓缓开口:
“主药‘宁神花’,性微寒,属水,辅药‘赤炎果’皮,性温,属火,看似水火相冲,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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