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脑子“嗡”的一声——他在医院的档案室里见过李医生的照片,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可眼前的这张脸,除了轮廓相似,哪里还有半分温和的样子?
“李医生,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别再缠着我们了!”林姐哭着喊,声音发颤。人脸停在半空中,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陈砚手里的手术刀,突然开口了,声音又哑又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的刀……我的手术刀……你拿了我的刀……”
陈砚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手术刀不是医院统一发放的型号,刀把上刻着一个“李”字,而且刀刃比普通的手术刀更薄、更亮,泛着冷光。他心里一慌,想把刀扔了,可手指像是被粘在刀把上,怎么也松不开。
“把刀还给我……”李医生的声音越来越近,腥甜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陈砚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头发扫过自己的脸颊,冰凉的,像蛇的鳞片。就在这时,麻醉师突然大喊一声:“病人血压下降!心率过快!”
陈砚猛地回过神,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加快了手术速度。他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病人的命还在他手里。李医生的影子还在旁边飘着,红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可陈砚再也没敢抬头,只盯着病人的腹腔,一刀一刀地分离组织、结扎血管。
凌晨两点五十分,手术终于结束。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陈砚把手术刀放在托盘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抬起头,发现李医生的影子不见了,天花板上也没有了那张人脸,手术室里的腥甜味道也消失了,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
“结束了……结束了……”林姐瘫坐在地上,眼泪还在往下流。陈砚扶着手术台,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直在抖,手术衣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又冷又硬。他看向托盘里的手术刀,刀把上的“李”字还在,可再看时,又像是自己的幻觉,那字不见了,只剩下普通的刀把。
第二天,陈砚去了医院的档案室。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说他要查李医生的资料,叹了口气,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泛黄的文件夹。“李建国,1993年在3号手术室主刀时,突发脑出血,倒在手术台上,没救过来。”老人的声音很低,“听说他当时手里还攥着手术刀,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后来,那把刀就不见了,有人说,被李医生的魂带走了。”
陈砚翻着文件夹里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李医生在3号手术室的照片,他手里拿着的手术刀,和自己昨天用的一模一样,刀把上的“李”字清晰可见。还有一张照片,是李医生倒在手术台上的样子,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盯着天花板,嘴角挂着血,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那……后来在3号手术室出事的人,都是因为这把刀吗?”陈砚的声音发颤。老人点点头:“2005年,张医生在3号室主刀,也是用了一把陌生的手术刀,手术中突然心梗;2018年,王麻醉师在3号室,说看到天花板上有人脸,吓得摔了麻醉剂,病人没抢救过来,他自己后来也辞职了……”
陈砚拿着文件夹,走出档案室,心里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他想起昨天手术时的黑影、天花板上的人脸,还有李医生的声音,浑身发冷。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林姐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陈医生,这是老院长让我给你的,他说你用了3号室,肯定会需要这个。”
盒子里是一块玉佩,用红绳系着,玉佩上刻着一个“安”字,摸起来温温的。“老院长说,这是当年李医生的妻子给他求的,李医生死后,他妻子就把玉佩捐给了医院,说能保平安。”林姐把玉佩递给陈砚,“老院长还说,以后要是再用3号室,一定要带着这个,而且千万别在凌晨三点后还待在里面。”
陈砚接过玉佩,戴在脖子上,冰凉的玉佩贴在胸口,慢慢变得温热,心里的不安也少了些。可他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他又得进3号手术室——这次是个宫外孕破裂的病人,腹腔大出血,必须立刻手术,而其他手术室全被占了。
“陈医生,真的要去3号室吗?”林姐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无菌包都没打开。陈砚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点点头:“没办法,病人等不起。”
3号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的味道更浓了,除了福尔马林和铁锈味,还多了股女人的香水味,很老的牌子,甜得发腻,却又透着股阴森。无影灯亮起来时,陈砚特意看了眼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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