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严重吗？”凌薇薇放下朱笔，语气平淡。
“说是急火攻心，引发了旧疾，卧床不起，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福德海回道，“赵王府已闭门谢客。”
苏清月微微蹙眉：“病得倒是时候。” 潜龙渊之事虽未直接指向赵王，但端敬皇妃的阴谋曝光，他必然受到巨大冲击。此刻称病，是以退为进，暂避锋芒？还是真的……？
凌薇薇冷笑一声：“他倒是会挑时候。也罢，他既然病了，朕这个做侄女的，总不能不通人情。”她看向福德海，“传朕旨意，派太医院院正亲自去赵王府诊治，再赏赐些滋补药材，让他……好好养着。”
“老奴遵旨。”福德海领命退下。
殿内恢复安静，但气氛却凝重了几分。
苏清月看向凌薇薇：“陛下，赵王称病，朝中其党羽必会收敛，正是我们稳固势力、清理余毒的好时机。只是，需防其狗急跳墙。”
凌薇薇点头，目光锐利：“朕知道。潜龙渊虽毁，但端敬皇妃经营数十年的网络未必完全清除。而且……”她顿了顿，看向苏清月，“那‘夺运换天’的禁术，虽已销毁，但朕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那种被无形阴影笼罩的不安，并未随着潜龙渊的探索结束而完全消散。
恰在此时，另一名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翰林院新晋编修顾长渊，呈递了一份《陈时弊疏》，言词激烈，直指……直指苏大人新政的一些举措，以及……女子干政之事。”
凌薇薇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苏清月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
“将奏疏留下，朕稍后看。”凌薇薇压下火气，挥退了太监。
她拿起那份奏疏，粗略翻看，果然通篇都是对苏清月推行的一些新政（如核查账目、要求数据支撑等）的抨击，最后更是含沙射影地指责女子干预朝政，有违祖制，易生祸乱。
“迂腐！”凌薇薇气得将奏疏摔在桌上。
苏清月却神色平静，拿起奏疏仔细看了看，轻声道：“顾长渊……此人颇有才名，只是思想守旧。其言论虽不中听，却也代表了一部分朝臣的看法。陛下，堵不如疏。”
凌薇薇看着她沉静的眼眸，怒火渐渐平息。她明白苏清月的意思。潜龙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朝堂之上的风雨，永远不会停歇。她们的路，还很长。
她重新握住苏清月的手，目光坚定：“朕知道。有你在，朕什么都不怕。” 无论前路还有多少明枪暗箭，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她便有勇气面对一切。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长。温馨之下，新的暗潮，已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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