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直接。
王彦超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反问，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怎么？觉得我指出的问题不对？”他语气微沉。
“不是的，”曲松十依旧平静，“我只是希望能更准确地理解您的要求，避免重复劳动，提高效率。这也是为了项目进度考虑。”
她搬出了“项目进度”，合情合理。
王彦超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
最终，他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你先按你的理解改吧，改完我再看。”
说完，转身离开了。
一场小小的、无声的对抗，暂时告一段落。
曲松十知道，这远不是结束，王彦超不会就此罢休。
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沉默地承受。
她握了握掌心，那里因为刚才的紧张而微微出汗。
一种陌生的、带着些许刺痛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忽然无比渴望能将这微不足道的“胜利”分享给那个人。
想知道，如果路回终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做得“很好”？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她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心底却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涟漪层层扩散开来，带着青涩的甜与未知的期盼。
而在市场经营部总经理办公室的路回终，刚刚结束一场短暂却耗神的电话会议。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窗外明净的天空上。
忽然想起那个女孩下车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句坚定的“我明白了”。
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掠过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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