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之内,过云宗弟子们如临大敌,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刃,虽然面色凝重,却无人后退。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意冲天而起,瞬间驱散了部分压抑的气氛。肖厉身影如剑,出现在山门之前,将滕妙岚牢牢护在身后。
他面色阴沉,周身剑气自行流转,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撕裂长空的惊鸿。他的目光锐利如剑,毫不退缩地迎向滕先云。
紧接着,数道身影接连闪现,落在肖厉身侧。微胖的胡阔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嬉笑,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曹梦菲一袭紫衣,俏脸含霜,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住了一枚泛着幽光的玉佩。
过云宗的长老和核心弟子们几乎尽数到场,与山门外的滕家大军形成了对峙之势。双方气势碰撞,剑拔弩张,大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将这静谧的山门化为血腥的战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雅平和的身影,越众而出。
来人正是一袭素白衣衫的刘天雪。她身为过云宗逍遥长老,此刻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步履从容不迫,宛如闲庭信步,径直走到了双方对峙的中心那片空旷之地。她的目光清澈而平静,落在了高头大马上的滕先云身上。
“滕二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刘天雪的声音清越,并不高昂,却奇异地穿透了肃杀的氛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只是不知何事劳动滕二爷如此兴师动众?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凡事总有商榷的余地,何不坐下谈谈,以免伤了滕家与过我宗之间的和气?”
滕先云冷哼一声,马鞭虚指刘天雪:“天雪长老,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此事乃我滕家家事,与你这过云宗无关!肖厉拐带我滕家女子,罪大恶极!你若识得大体,便立刻将他绑了交出,我或可念在过往情分上,对过云宗网开一面。如若不然,休怪滕某铁蹄之下,不留情面!”
刘天雪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滕二爷此言差矣。肖厉长老与妙岚姑娘,乃是两情相悦,何来拐带一说?百年前,他们便已心心相印,私定终身,若非当年滕老家主强行干预,早已是一对神仙眷侣。如今他们历经百年磨难,得以重逢,此乃天意使然,缘分未尽。滕二爷身为长辈,何不顺应天意,成人之美?”
“成人之美?”
滕先云嗤之以鼻,脸上满是讥讽,“说得轻巧!我滕家的脸面置于何地?陵国皇室那边的问责又如何交代?天雪长老,我劝你莫要为了区区一个肖厉,意气用事,给你这过云宗招来灭顶之灾!有些势力,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
“脸面,固然重要,但终究是外物。真正的脸面,是别人给的,更是自己挣的。”
刘天雪语气依旧平和,但话语间的锋芒却逐渐显露,“至于陵国皇室...他们当初是如何对待妙岚姑娘,其背后又有何盘算,以滕二爷的智慧,想必心知肚明。我过云宗虽偏安一隅,宗门实力或许不及滕家底蕴深厚,却也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滕先云身后那杀气腾腾的五千精兵,缓缓继续道:“彭羽前些时日在边境的所作所为,想必滕二爷也有所耳闻。神刃之威,邙国大军亦难撄其锋。今日滕家固然兵强马壮,但我过云宗上下同心,亦有玉石俱焚之决心。真若动起手来,纵使滕家最终能胜,这五千精锐子弟,又能有多少人可以安然返回家族?为了拆散一对历经磨难才得以重逢的有情人,赌上滕家数千大好儿郎的性命与前程,滕二爷,您觉得,这值得吗?”
滕先云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变。刘天雪这番话,不偏不倚,正好戳中了他内心最大的顾虑。彭羽那个怪胎,以及那柄传说中的神刃,确实是极大的变数。
邙国犯边,气势汹汹,却在那神刃之下铩羽而归,消息早已传开。滕家这五千精兵虽强,但对上那种层次的力量,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便胜了,也必然是惨胜,元气大伤。这个代价,实在太重。
见滕先云眼神闪烁,显然内心有所动摇,刘天雪趁热打铁,语气转为诚挚:“滕二爷,我刘天雪在此,愿以过云宗逍遥长老之名,为宗主做作保。他对妙岚姑娘之心,百载不移,天地可鉴。他或许出身不及滕家显赫,但如今亦是我过云宗擎天玉柱,修为已至化境,品性更是宗内楷模,绝非池中之物。以他的天资与心性,假以时日,必能名动四方,光耀门楣。届时,谁又敢再妄言他配不上滕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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