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北方,聚焦于那片被酷寒笼罩的沧涧宫,等待着那里的最终结局,也审视着这新任女宗主与她麾下那群愈发令人看不透的伙伴,究竟要将过云宗这艘巨舰驶向何方。
大陆局势,因这突如其来的极寒之劫,变得愈发波谲云诡,暗流汹涌。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正在缓缓搅动这盘天地棋局。
云国边陲,绵延千里的桃花林终年笼罩在如梦似幻的春日里。
这片土地仿佛被时光遗落,又或是得了某种永恒的祝福,万千桃树不分四季地绽放着,层层叠叠的粉白花瓣织成漫天云霞,微风过处,落英如雨,馥郁的芬芳在林间流淌,与外界日益动荡的局势形成了鲜明对比。
桃林深处,一栋完全由桃木搭建的小筑依水而立。建筑与林木浑然一体,仿佛自然生长而成。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林间的露珠还挂在花瓣边缘,肖厉已经起身,在屋前那片铺满粉色花瓣的空地上演练一套古朴拳法。
他的动作舒缓自如,看似平平无奇,却引得周围桃枝轻轻颤动,无数花瓣随之旋舞,整片桃林的生机都仿佛随着他的拳意缓缓脉动,一呼一吸间,都与天地共鸣。
滕妙岚端着一壶刚沏好的桃花茶从屋内走出,将温热的陶杯轻轻放在石桌上。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发间随意簪着一朵新摘的桃花。
岁月的流逝虽在她容颜上留下了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洗尽铅华的宁静风韵。她站在一旁,目光静静追随着肖厉的身影,直到他缓缓收势。
“歇歇吧,茶刚好。”她轻声说道。
肖厉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陶杯,深深嗅了一口清雅的茶香。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越过层层桃枝,投向北方天际,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怎么了?”滕妙岚敏锐地问道。
肖厉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汤滑入喉间,带来一丝暖意,他这才缓缓开口:“无甚大事。只是近日感应天地气机,发现其流转似乎有些滞涩紊乱,源头...似乎在北方。”
滕妙岚眸中掠过一丝忧色:“北境寒潮竟能影响如此之远?还是另有缘由?”
“天机混沌,难以窥清。”
肖厉放下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杯壁,“但愿只是寻常天象变异。”
午后阳光透过繁密的花瓣,在林中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两人时常对坐弈棋,棋盘是肖厉以一块温润青玉亲手打磨而成,棋子则是采集林中黑白二色异石炼制,触手生温。滕妙岚棋风灵动缥缈,常有不循常理之妙手;
而肖厉则大势沉稳,棋形厚重,往往于不经意间已奠定胜局。落子声清脆,与风吹桃林的沙沙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交织成曲,时光在这静谧中缓缓流淌。
这样平静的日子日复一日,桃林仿佛真的成了与世隔绝的净土。然而肖厉心中清楚,这片大陆的平衡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都能感受到天地间那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越发明显,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悄然蔓延的裂痕,缓慢却不可逆转。
这日清晨,肖厉照例在桃林中演练拳法,忽然心念一动,拳势微微一顿。就在这瞬息之间,整片桃林的花瓣都停滞了一刹那的飘落。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演练,却已分出一缕神念,悄然探查着桃林边缘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又有一批不速之客闯入了桃林。这次是三个身着灰衣的修士,看样子是某个小门派的弟子,修为不过金丹。他们在林中跌跌撞撞地前行,显然已经被桃林的天然迷阵所困。
“师兄,这林子邪门得很,我们都绕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在原地打转?”一个年轻修士擦着汗说道。
被称作师兄的中年男子皱眉打量着四周:“此地灵气充沛,定有异宝。小心些,我感觉到这里有禁制的气息。”
三人继续前行,却不料每一步都踏在肖厉早已布置好的阵法节点上。只见四周桃树突然移动起来,花瓣旋转飞舞,遮蔽了视线。
不过片刻功夫,三人就已经晕头转向,最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出了林外。
肖厉收回神念,拳势依旧行云流水。这样的小插曲,这些年来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有些是误入此地的修士,有些是觊觎灵气的妖兽,更有甚者,是听闻此地异象特意前来寻宝的。但无论来者何人,只要不存恶念,肖厉都只是将他们送出林外了事。
滕妙岚从屋内走出,手中捧着一卷古籍。她看了眼肖厉,轻声道:“又有人闯阵?”
“三个小修士,已经送出去了。”肖厉收势,气息平稳如初。
“这些年,来此的人越来越多了。”
滕妙岚将古籍放在石桌上,眉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忧色,“恐怕外界的动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肖厉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那些泛黄的书页上。这是一本记载天地异象的古籍,其中正好有关于北境寒潮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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