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压级超过190分贝!马志远捂着流血的双耳大吼,相当于火箭发射!
周远看向手中平板电脑上乔乔的实时脑电波——波形与水下脉冲完美同步。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成形:父亲参与的镇海工程或许不是要摧毁什么,而是试图关闭某个被日本人激活的系统...而这个系统,不知怎么与乔乔的神经系统形成了共振。
放潜水器!他朝工程组喊道,我要亲自下去。
微型潜水器海瞳号入水的瞬间,周远的耳机里突然响起杂音,随后是断断续续的日语广播:...大日本帝国海军...龙脉制御实验...昭和十三年...杂音中夹杂着类似青铜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水压使舱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探照灯穿透幽暗的海水,照亮了那座沉寂八十年的海底基地。周远的呼吸凝固了——建筑群保存完好,中央环形装置上的符文正泛着诡异的蓝光。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集装箱根本不是货运容器,而是精密设计的声波发射舱,排列方式完全符合《海防纂要》中记载的镇海大阵。
周工!耳机里马志远的声音因惊恐而变调,你左侧那个发射舱...热成像显示里面有生命体征!
周远转动探照灯,光束照在最近的一个发射舱上。透过布满藻类的观察窗,隐约可见一个穿着旧式海军制服的人形轮廓...不,是七个、八个...所有发射舱里都有人影!
潜水器突然剧烈震动,环形装置中央射出一道蓝光直冲海面。在那一瞬间,周远看清了装置基座上的铭牌:龙脉制御装置 第壱号——根据支那《镇海秘书》复原 昭和十二年。而铭牌旁新鲜的血手印,尺寸明显属于儿童...
乔乔!周远本能地伸手去碰触屏幕,仿佛能穿过六十米水深抓住儿子虚幻的身影。就在这时,整个海底基地突然开始高频振动,那些尘封八十年的发射舱一个接一个亮起红灯。
马志远的尖叫刺破耳机:周远快上来!水下地震仪检测到6.0级以上波形!
潜水器疯狂报警,深度计数字急速跳动。周远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环形装置——它的结构突然变得无比清晰:那是放大千倍的人类大脑神经元模型,每个末端都镶嵌着青铜版片,上面刻的正是乔乔病发时画的那些符文。
不是科技...周远突然明白了,是仿生学!日本人在模仿...上升中的潜水器突然撞上浮冰,通讯中断前的最后一秒,他听到耳机里传来乔乔的声音,却不是通过无线电,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爸爸,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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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手术准备室里,苏颖签完最后一份同意书。怀特博士正在隔壁调试那台形似中世纪刑具的神经调控仪。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乔乔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头顶的环形电极让他看起来像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
最后一组脑部扫描。麻醉师将针头刺入乔乔细小的手臂。男孩没有哭闹,只是突然转向苏颖的方向,竖瞳在无影灯下收缩成一条细线。
没关系的,妈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醒,爷爷试过同样的方法。1945年8月9日,长崎...
苏颖腿一软跪倒在地。1945年8月9日——那是长崎原子弹爆炸的日子,也是父亲常念叨的龙哭之日。而公公周海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日期,他当时才三岁...
手术室的灯光突然频闪,所有监护仪同时显示同一种锯齿波形。怀特博士惊讶地发现,他的设备正在自主运行,屏幕上跳动着日文界面:神経共鸣システム作动中。
走廊尽头,秦教授举着周海生1958年的工作照狂奔而来:苏女士!停下手术!那个装置——照片上年轻的周海生背后的天线阵列,与此刻手术室里的神经调控仪一模一样。
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整层楼的电力中断。黑暗中,只有手术室里泛着诡异的蓝光,乔乔的身体悬浮在离床半米高的空中,无数细小的电弧在他与机器间流转。他的嘴巴张开到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发出的却是三百人合唱般的多重声音:
昭和十二年埋下的种子...终将在平成之子身上结果...
窗外,渤海方向的海平线上,一道接天连地的水龙卷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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