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那辆粉色的跑车，直接开到了水库大坝上。
在入口处，她就看到了两个黑衣队员，以及众多的穿着迷彩服的军人。
这种阵仗，苏小暖只在电影里见过。她环顾四周，看到了那块崭新的“国家级保护单位”的牌子，看到了那些在隐蔽处站岗的队员，空气中都仿佛多了一丝肃杀的味道。
黑山水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级了？
苏小暖抱着一个大盒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向大坝。
夕阳正沉，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林夜就站在大坝的边缘，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远方。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制服，身姿笔挺，正是秦岚。
一个懒散，一个干练。
两人站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奇异却又和谐的画面。
远处，被山体和树林遮蔽的一角，大型工程机械的轮廓在夕阳下若隐隐现，那是正在飞速建设中的联合观测站。更远处的水库入口，依旧有车辆进出，那些是慕名而来的游客和钓鱼佬。
“林夜！”
苏小暖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跑到林夜面前，将怀里的大盒子献宝似的递过去。
“当当当当！最新款的全息沉浸式VR头盔！我托关系才搞到的第一批货，快试试！”
林夜接过盒子，掂了掂，随手放在了脚边。
“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这个？”
“什么叫送你这个！”苏小暖叉着腰，兴奋地比划着，“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大生意！”
她指了指波光粼粼的水面。
因为灵泉之眼的持续作用，整个水库的水体灵气浓度已经高到了一个临界点。夕阳的余晖洒下，水面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晕，瑰丽无比。水下，偶尔有巨大无比的阴影一晃而过，带起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那是这个时代的奇迹，也是未来的希望。
但在苏小暖眼里，那全是钱。
“我看了上个季度的财报，还有我们合作的‘黑山渔具’品牌的销售数据，简直要爆炸了！”她的双眼都在放光，“黑山水库现在就是个金字招牌，是所有钓鱼佬心中的圣地！光卖鱼竿和门票，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宏伟计划。
“我们搞一个主题乐园吧！”
“就叫‘黑山神话世界’！游客可以乘坐特制的观光潜水器，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近距离观赏水下的巨物！我们还可以开放一部分浅水区，投放一些攻击性不强的巨化鲫鱼，搞亲子垂钓项目！”
“再结合我送你的VR技术，我们可以同步开发线上游戏《神话降临》，让全世界的玩家都能体验在黑山水库挑战巨兽的感觉！”
“林夜，我们能打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商业帝国！”
苏小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钞票在向她招手。
林夜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秦岚站在一旁，对于苏小暖口中的“商业帝国”充耳不闻。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世俗的财富上。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了细微的震动。
她走到一边，接通了通讯。
“说。”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安静的大坝上，依旧有几个词汇断断续续地飘进了林夜的耳朵里。
“……东海坐标771，349……监测到异常高能反应……”
“……初步判定，非人造物，能量级数正在快速攀升……”
“……已经超过了‘白龙事件’的峰值……”
“……怀疑与之前在樱岛国海域出现的‘异常点’有关，境外几股势力已经有所动作……”
“……总部命令，第一、第三行动队已经出发进行海域封锁，请示，是否需要启动A级预警？”
秦岚的身体绷得很紧，她在快速地处理着信息，并下达指令。
“封锁范围扩大到二十海里，将所有民用船只驱离。让第三队使用‘静默’协议，我们必须抢在其他人前面拿到第一手资料。”
“A级预警暂缓。我会向林顾问汇报情况。”
她挂断了通讯，转身走回林夜身边。
一边，是苏小暖还在滔滔不绝地描绘着主题乐园的蓝图，讨论着门票定价和周边产品的开发。
“……我们可以出巨鲲抱枕，钢铠龙鲤的手办，还有那个会放电的大鳗鱼，可以做成充电宝！绝对卖爆！”
另一边，是秦岚带来的，来自世界另一面的冰冷情报。
“林老板，东海出现了一个新的麻烦。”
世俗的财富，与世界的暗面。
一个关于“创造”与“收益”的狂想曲。
一个关于“危机”与“应对”的秘密简报。
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因为林夜而紧密相连的世界，在这一刻，于夕阳下的水库大坝上，完美地交汇。
林夜感觉有些奇妙。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管理室里，看钓鱼佬发癫取乐的幕后观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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