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水库，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曾经供游客休憩的湖边绿道，被宽阔的军用级硬化路面所取代。
无数台巨大的工程车辆在其上往来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原本秀丽的山体，被开凿出巨大的平台。一座座银白色的，充满科幻色彩的建筑模块，正在被重型直升机精准地吊装拼接。
大坝的位置，原有的混凝土结构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雄伟的地基。
无数工人与自动化的机械臂协同作业，正在将一种泛着金属与玉石般光泽的奇异建材，浇筑成型。
那是林夜提供的，“龙骨钢”的雏形。
整个黑山地区，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超级工地。
林夜站在别墅的露台上，俯瞰着这片沸腾的土地。
这种将一个念头，通过一个国家的力量，化为现实的感觉，确实令人着迷。
秦岚从一辆军用突击车上下来，快步走进了别墅。
她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军用级加密的平板电脑。
“最新的情报汇总。”
她直接将平板电脑放在林夜面前的桌上。
“如你所料，我们的动作，瞒不过天上的眼睛。”
平板电脑的屏幕亮起，首先出现的是一张高精度的卫星照片。照片上，整个黑山工地区域被一个红色的圆圈标记出来。照片的右下角，印着一个鹰与星盾的徽章。
“五角大楼的分析报告。”秦岚划动屏幕，调出另一份文件。“他们认为，我们在建造一种新型的，足以颠覆现有战略平衡的武器阵列，或者是一个超大功率的潜艇通讯基地。”
林夜看着报告里那些煞有介事的分析和建模，感觉有些好笑。
新型武器？
格局小了。
“欧洲那边呢？”
“更离谱。”秦岚调出另一份情报，上面布满了各种古老的符号和纹章。“你弄出的那场‘雷暴’，被他们的观测站记录到了。虽然我们用‘超级风暴引发的的自然现象’作为官方解释，但一个字都没人信。”
“现在，从梵蒂冈的秘密档案室，到阿尔卑斯山深处的古老修会，都在试图用占星术、塔罗牌，甚至是一些被禁止的通灵仪式，来占卜‘东方神罚’的真相。”
平板上，一张偷拍的照片里，几个穿着古怪袍子的人，正在一个巨大的石阵中央，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林夜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所以，他们只是在猜？”
“不只是猜。”秦岚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最关键的情报，来自大洋彼岸。”
她打开了一个被标记为“最高机密”的视频文件。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似乎是远距离偷拍。
地点是一个戒备森严的，位于沙漠深处的巨大研究基地。
画面中，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内，浸泡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生物组织。无数的机械臂和导管连接着它，正在向其注射着幽蓝色的液体。
那团组织在剧烈地抽搐，膨胀，表面甚至长出了扭曲的触手和鳞片。
“这是什么？”林夜问。
“‘神只计划’。”秦岚的回答让空气都为之一滞。“一个被那个霸权国家封存了近三十年的疯狂计划。他们的目标，是通过最顶尖的基因编辑技术，人为地.....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守护神’。”
“过去，这个计划因为伦理问题和技术瓶颈，一直处于停滞状态。但在你弄出那条龙之后，他们重启了它。不计代价。”
视频里，那团生物组织猛地一震，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嘶吼，随后整个炸裂开来，化作一滩恶臭的绿色脓液。
实验，失败了。
“拙劣的模仿。”林夜给出了评价。
用科技去复刻神话？方向就错了。
没有【神话级巨物养殖场系统】这种不讲道理的外挂，他们就算把整个地球的基因库都捣碎了重组，也造不出一条最劣等的巨化鲫鱼。
秦岚看着林夜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你不担心吗？全世界都在盯着我们。一场围绕‘神话’的军备竞赛，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是所有人的靶子。”
林夜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未来将守护这个文明的超级要塞。
“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乐子人”的愉悦。
“秦岚，你见过小孩子玩泥巴吗？”
秦岚愣住了。
“他们会用泥巴捏出小人，捏出房子，捏出他们想象中的一切。他们会为了谁的泥巴人更厉害而争吵，甚至打架。”
“现在，全世界的国家，就是那些玩泥巴的孩子。”
“他们很努力，很认真。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林夜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秦岚。
“……我手里拿着的，是真正的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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