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场哨声带来的不仅仅是失败的苦涩,还有脚踝处钻心的疼痛。斯坦福大学的队医在场边做了紧急处理后,高德便被立刻送往当地医院进行详细检查。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左脚踝中度扭伤,伴有局部韧带拉伤,需要立即停止一切篮球活动,进行严格的制动和康复治疗,预计恢复时间至少需要3到5周。
这个结果,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高德心中因那记隔扣奥卡福而燃起的最后一丝火焰,也让他彻底告别了这个充满奇迹与遗憾的赛季。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脚被厚厚的绷带和冰袋包裹着,高高垫起。窗外是圣安东尼奥(最终四强举办地)陌生的夜景,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失落、不甘、疼痛,还有一丝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距离梦想的巅峰如此之近,却最终以这样一种悲壮的方式戛然而止。那最后三分钟,坐在替补席上,眼睁睁看着球队被逆转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脚踝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柴德里斯在比赛结束后来到医院,这个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兄弟,此刻也红着眼圈,沉默地拍了拍高德的肩膀。
“我们尽力了,兄弟。”柴德里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你他妈的是个英雄。”
高德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第二天,全美各大体育媒体的头版,几乎都被康涅狄格夺冠和斯坦福悲壮出局的消息占据。
ESPN的专栏标题是《伟大与遗憾:康涅狄格加冕,斯坦福双子星闪耀终局》。文章盛赞了奥卡福和戈登的统治力,但用了大量篇幅描绘高德第四节的疯狂表演和那记“注定载入NCAA史册”的隔扣奥卡福,称其是“勇气与天赋的极致体现”,而他随后的受伤退场,则为这场伟大的比赛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当高德蹒跚离场时,他带走的不仅是斯坦福的胜利希望,或许还有本届锦标赛最令人心碎却也最值得尊敬的瞬间。”
《旧金山纪事报》的杰克·塔图姆则发表了情感充沛的长文《基石之殇:高德的退场与斯坦福未竟的梦想》。他详细描述了高德在整个锦标赛,尤其是最后两场比赛中的关键作用,认为他不仅仅是防守核心,更在关键时刻展现了超级巨星的潜质。“他的受伤,让斯坦福的梦想提前落幕,但也让全世界看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坚韧不拔的篮球战士。他的未来,绝不止于此。”
网络上,关于高德隔扣奥卡福和受伤离场的视频被疯狂点击、转发、评论。惋惜、敬佩、祝福充斥其间。“祈祷高德早日康复!”“这记隔扣太硬了!可惜了……”“他和柴德里斯一定会进NBA!”
而在篮球圈内部,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就在斯坦福队从圣安东尼奥返回帕罗奥图的几天内,大量的信件、电子邮件和电话,如同雪片般飞向斯坦福篮球办公室,甚至直接试图联系高德本人。内容出奇地一致——都是来自各大体育经纪公司的经纪人,希望能够代表高德,处理他未来的职业生涯,尤其是即将到来的NBA选秀。
“高德先生,我们是XXX经纪公司,我们拥有丰富的国际球员运作经验……”
“高,我们是YYY团队,我们可以为你争取到最高的顺位和最丰厚的合同……”
“我们认为你的市场潜力巨大,尤其是在亚洲……”
这些经纪人嗅觉灵敏,他们看到了高德在“疯狂三月”舞台上展现出的巨大价值:出色的身体天赋、卓越的防守本能、关键时刻的大心脏,以及背后广阔的中国市场潜力。尽管他因伤退场,但那记隔扣奥卡福的镜头,已经足够有说服力。
高德不得不更换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将所有经纪事宜暂时委托给舅舅纪晓岚和斯坦福大学的体育管理部门进行初步筛选。纪晓岚看着那些印制精美、措辞诱人的经纪人资料,眉头紧锁,他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外甥的未来,正站在一个至关重要的十字路口。
回到帕罗奥图,高德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康复过程。每天,他都要在理疗师的指导下,进行脚踝的冰敷、电疗、以及后期小心翼翼的关节活动度和力量训练。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正常行走,这对于一个习惯了在球场上飞翔的运动员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他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公寓里,或者一瘸一拐地去教室上课,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就在这时,一个越洋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美国号码,但区号显示来自休斯顿。
“喂,高德吗?我是姚明。”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明哥!”高德有些意外,连忙坐直了身体。
“看到新闻了,脚踝怎么样?严重吗?”姚明开门见山,语气里透着真诚的关心。
“中度扭伤,医生说需要休息3到5周。”高德老实回答。
“嗯,好好养伤,千万别着急复出。这种伤,养好了是关键,不然容易留后遗症。”姚明以过来人的经验叮嘱道,“最后那场比赛……打得很棒,真的。尤其是隔扣奥卡福那个球,我在电视前都喊出来了。后面受伤,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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