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瞳孔微缩:“学长?”
祁同伟?
这个时候打来,是试探还是警告?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瞬间切换成恭敬模式:“学长好!”
电话那头,祁同伟的声音带着笑意:“程度啊,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亲切,自然,仿佛真是关心学弟的好师兄。
程度保持着谦逊:“还行,不知道学长有什么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祁同伟轻笑,“就是问问,赵瑞龙没找你麻烦吧?”
程度眼神一凛,语气却更加恭敬:“托学长的福,没有。”
这句话既是回答,也是试探。
他想知道,祁同伟究竟站在哪一边。
祁同伟接下来的话,却让程度心头一震:“那就好。之前我和老师分别找赵瑞龙谈了一次。”
高育良和祁同伟,主动去找赵瑞龙?
为了他?
祁同伟的声音继续传来:“你说得对,赵瑞龙的确格局小了。”
程度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机。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前世直到死,祁同伟都是赵家的铁杆盟友。现在怎么会为了他这个小人物,去“劝说”赵瑞龙?
但他嘴上却立刻感激道:“那太谢谢老师和学长了!”
语气真挚,仿佛真的受宠若惊。
“学弟啊,老师升迁,我还没过去道喜,要不你陪我一起?”祁同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程度却瞬间绷紧了神经。
高育良现在可是吕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副厅级实权领导。
自己一个基层治安大队长,凭什么跟着祁同伟去拜访?
他下意识推辞:“我?一起?这怕不合适吧?我也只听过高老师几堂大课……”这是实话,当年高育良是政法系院长,带的都是硕士、博士生,本科生的公开课一年也就几次。
阶梯教室里挤满学生,高育良怎么可能认得他?
电话那头,祁同伟却笑了:“放心,我给老师说过了。”
过了?
高育良居然同意了?
祁同伟继续道:“你还是我们汉东优秀校友,学生拜访老师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等程度再推辞,祁同伟直接拍板:“那就这样,今天周五,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去吕州!”
挂断电话,程度看了眼手表,下午1:27。
距离下班还有不到四小时。
距离面见高育良,只剩五个多小时。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整理警服。
镜中的男人面容刚毅,肩章上的一杠三花显示着他副科级的身份。
太渺小了。
在前世,他第一次正式面见高育良时,对方已是汉东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堂堂三号首长。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刚提副处的分局局长。
为了那次见面,他对着镜子练习了一整晚的敬礼,程度突然抬手,对着镜子敬了个标准的举手礼。
动作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但愿这一次,他不需要靠敬礼来赢得重视。
回到办公室,程度从保险柜取出那个沉香木匣。
1981年版《万历十五年》,市值超过十万的珍本。
他轻轻抚过书封,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取出一张便签纸,用钢笔写下: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汉东大学政法系2002届学生程度敬赠。
字迹工整有力,既不谄媚,也不失礼。
这本书,将成为他递给高育良的第一张牌。
下班时分,一辆黑色奥迪A6停在分局门口,车窗降下,露出祁同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车。”
程度拉开车门,发现后座还放着一个精致礼盒。
祁同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月牙湖的银针茶,老师最爱。”
吕州月牙湖,正是赵瑞龙美食城项目的所在地,这礼物,怕是意味深长。
”程度,工作怎么样?干得还顺心吧!”祁同伟笑着问道。
“还好,比不得学长在省厅高瞻远瞩,有消息说学长要高升了?”程度缓缓的问道,前世,高育良由高院调到吕州之前,就已经运作祁同伟去了市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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