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钟小艾，不是钟小民？”程度不敢相信的问道，没道理啊，钟小艾为什么要东辉控股？
“一年前，从燕京来了一个人，想从我的手中买个东辉控股全部股权！”李明辉回忆道：“你们知道他出价多少吗？”
“你接着说，我在听！”程度讨厌李明辉卖关子的行为。
”我持有东辉控股集团60%股份，不仅如此，东辉集团还有各个业务线都是盈利的，可以说都是会下蛋的母鸡！我怎么可能舍得卖公司，况且，那人出的价格也太低了，16亿，16亿就要买下我手中价值700亿的股权！”李明辉恨恨的说道：”那人就是钟小艾！”
16亿？
700亿？
程度差点笑出了声，16亿看起来很多，但对于李明辉来说还真不多，这个价格真的有点羞辱人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程度盯着李明辉那张骤然惨白的脸，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16亿，够你们一家人活几辈子了吧？何必闹到现在这样......
你懂什么？！李明辉突然暴起，镣铐在手腕上勒出深红的痕迹，16亿？你知道东辉是怎么起来的吗？我每天睡不到5个小时，整整二十年没休过假！
程度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还真把营商环境好，当成自己的能力了？
李明辉的咆哮戛然而止。
要不是改革开放，要不是国家政策扶持，程度的声音像刀子般锋利，就凭你？能在机械制造、房地产，航空航天这些等领域分一杯羹？
李明辉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生意人，特别是商人，有几个钱，总是弄不清楚大小王，虽然聪明，但他们忘记了是基于什么样的环境积累起来的财富。
就像他们常对员工说：不要把平台当成自己的能力。
其实换一种说法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大环境好，越是聪明亏得越多！
当然，程度话锋一转，我不是说钟小艾强买强卖就是对的。他直视李明辉的眼睛，我这次来，就是要查清这件事。
李明辉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我夫人手上有证据！你们既然是省厅的，可以去问她！
程度缓缓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不怕告诉你，你夫人手里的证据......早就被钟家派人取走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将李明辉彻底击垮。他瘫坐在铁椅上，面如死灰：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死定了？
探视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程度突然俯身，在李明辉耳边低语：除非......你愿意跟我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李明辉急促的说道。
“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愿意放弃东辉控制集团，无非就是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东辉控制集交在别人手里干不下去。”程度沉重的说道。
”是，是啊！东辉控还有数万员工，如果集团出了事，他们生计怎么办？“李明辉说道：“我个人是事小，集团数万员工的生计是大！”
程度也明白，如果东辉控股没有了李明辉，要不了几年，这个集团就会成为传说。
就像当年的德隆系一样，旗下拥有177家子孙公司和19家金融机构的巨型企业集，要不了多久就化为历史的尘埃！
那是真牛，可惜妄想操作国家金融系统，野心太大，被骗到泸上........观东辉控股集团，也有德隆的影子。
树大而招风，又没有强有力的背板保护。
李明辉走到今天这一步，程度一点都奇怪，毕竟，在汉东，是讲政治经济学的地方，资本在汉东片士地上，是不被允许太牛逼的存在，这个程度非常清楚。
所以，他赚了2个多亿后马上转向购买资产，否则，会落得一个操作股市的罪名提前进去看风景。
所以，商人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要知进退，最好是适可而止！
够了！程度猛地拍桌打断，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拿员工说事！
他最烦这套说辞，这些老板在外面受了气，转头就把火撒到员工头上。
赚钱时想不到员工，一出事就把员工当挡箭牌。
程度冷笑：东辉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难道真就靠你李明辉一个人的战略眼光
李明辉脸色一僵。
没有那些996加班的工程师，没有跑断腿的销售，没有三班倒的工人，程度一字一顿，你那些宏伟蓝图算个屁！
可这些人拿到了什么？
微薄的薪水，透支的健康，还有随时可能被优化的恐惧。
李明辉额角青筋暴起：你懂什么企业经营......
我是不懂，程度讥讽地勾起嘴角，但我知道，你住着上亿的豪宅，开着限量版豪车，而你的工人呢？连孩子上学的赞助费都交不起！
这就是现实。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现在钟家这条更大的鱼来了，程度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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