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婚事，你们先订婚吧！”江明远点了点头，果然是一个优秀的小伙子，自己的女儿跟他，应该不会太差。
毕竟，他们家族不能再靠家族联姻了。
否则，树大招风，会被某些人忌惮，还不如找一个寻常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况且，自己的女儿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
“你想一直是政法系统发展？还是跳出来？”江明远问道。
“江叔叔，这个问题我认真考虑过，当下，我还是打算在政法系统发展，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尝试着去政府口，党建口试永试！”程度认真的回答道。
政法口是他的专业，他本科学的是侦察学，研究生学的是法律，他对刑法、民法等等都一定的涉足。
他没有政府口，党建口的工作经验，更没有主政一方的经历。
离开了政法口，他不知道能不能玩得转。
书房内的座钟敲了十一下，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冰凌在红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水晶碎片。
江明远从茶海滤出一杯新茶，水线在空中划出琥珀色的弧光：政法系统有政法系统的好。他推过茶盏，公安出身的人，骨头硬。
程度双手接过，杯壁传来的温度让他想起第一次握枪时的金属触感。
但你想过没有，省长突然用杯盖轻刮茶沫，发出瓷器相击的脆响，在汉东再干十年，最多到副厅长。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如X光般穿透力，去地方主政一县呢？
程度呼吸一滞。茶汤表面映出自己微微变形的脸——那上面写满了渴望与畏惧。
我......他摩挲着杯沿，没管过经济工作。
江明远突然笑出声，从抽屉甩出份文件，3.12专案里，你查封泰山集团的手法——他指着某段用红笔圈出的记录，先冻结离岸账户，再切断供应链，最后分化股东，这难道不是最漂亮的经济战？
月光移过文件，照亮程度亲手签发的资金流向分析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演练过无数次主政者需要的铁腕与谋略。
青林县。江明远突然吐出个地名，明年三月县长到龄退休。他起身从书柜抽出一本县志，那里有全国最大的稀土分离厂，也是X配方的源头。
程度猛地抬头。
怎么？省长似笑非笑，公安局长不敢接烫手山芋？
程度脱口而出，又急忙补充，但我和知夏刚......
订婚宴放在五一节之后。江明远摆摆手，今年下半年你去青林常务县长，熟悉半年之后再转正。
他忽然压低声音，记住，你明面上是去整顿稀土乱象，暗地里......
书桌的抽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抽屉缓缓滑开，露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江明远身姿挺拔地站在某座军事基地里，他的身后是一辆标有“绝密”字样的导弹运输车。
程度仅仅看了一眼这张照片，便瞬间读懂了这个安排背后的深意——青林县一定隐藏着比 X 配方更为重要的东西。
青林县，是汉东最富的县之一，但本土势错综复杂，看来，自己的老丈人铁了心要把自己往政府口那边靠了！
本来他的想法是，等七、八年之后， 自己抢了赵来来位置........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江知夏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爸！”她喊道，“张姨说你们聊太久了，让我来看看。”江知夏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那股古怪的氛围。
“你们在密谋什么呢？”江知夏好奇地问。
江明远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迅速合上了抽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在商量怎么把你嫁出去呢。”他笑着说道。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穿着军装的年轻父亲正微笑着，他的形象与此刻坐在书桌后的封疆大吏渐渐重合，仿佛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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