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走出省委3号楼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刚踏下台阶，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他没有理会！
一时之间，整个京州热闹了起来，都在猜测一个刚步入正处的干部，有什么资格让省委组织部约谈，一般来说，只有升副厅才会由省组织部约谈。
但程度刚升正处还不到一年，应该没有这么快升副厅，所有认识程度、不认识程度的人都在猜测他的背景。
有的人说程度是燕京某个家族的私生子，有人说程度成绩斐然，升职理所应当，有人说......不过普遍都认为程度有深不可测的背景。
程度也非常激动，上辈子，他干到最高的位置，也就是一个二级警督，光明分局局长，最无奈找到学长，才化解了李达康要扒他警服，赵东来要把他开除公安干警的危局，更是调到省厅任办公室副主任。
说是副主任，但主任之位空悬，若是学长能顺利进部，他也可以穿上白衬衫。
他把学长放在心里，学长把他放在厅里！
说实话，程度心里非常感动的！
重生之后才短短三年，他不仅穿了上辈子望尘莫及的白寸衫，更进一步，马上就要封准百里侯了。
在30岁的年纪，主政一方，在整个汉东的在历史上也不多见。
“学长！”程度刚坐进车，车子还没有驶出省委大院，祁同伟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弟，忙吗？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空，来坐坐？”祁同伟爽朗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在省委大院，马上回市局，老地方？”省委约谈之后，程度要回到市局向局长汇报。
这是对自己直属领导的尊重，至于认识不太熟悉的人，事后回个电话就可以了，不熟悉的人，他完全不会理会！
”老弟方！我半个小时到，等你！”
挂了祁同伟的电话，程度就给钱局长打了过去：“钱局，有没有空，我想向你汇报工作！”
张部长告诉他，他是平调，不是升职，不需要走民主测评这个流程，等省委组织部完成流程并上报省委批准之后。
将由他亲自送程度去青林上任。
由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自送自己上任？程度简直不敢相信，张部长给自己站台？一般情况之下，自己这种级别，省委派一个处长送到吕州，然后吕州组织部派人陪同去青林上任即可。
奥迪A6驶出省委大院时，程度看了眼手表——下午4点20分。
车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柔和，在真皮座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去市局。他对司机说道，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该怎么走。
程度不用担心考虑市局、光明分局，不过应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第一时间给钱局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钱局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我在办公室，你直接来就可以。老弟，要不晚上我来安排？
程度能想象出钱局此刻的样子——坐在那张用了十几年的办公桌后，手里转着那支英雄钢笔，眼睛却盯着墙上从严治警的横幅。
不好意思，钱局，晚上......程度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明白，明白！钱局立刻接话，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悦，那这样，明天晚上我安排，老弟赏个脸如何？
程度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老江湖的智慧——既给了自己台阶下，又不动声色地维持了领导的面子。
哪敢让钱局破费，明天晚上我安排，到时候请钱局赏光！程度将姿态放得很低，但话语中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小事，我来安排。钱局的声音突然压低，对了，你到哪了？需不需要我派人来接你？
程度看了眼窗外——车子正经过光明广场，再往前就是连接两个行政区的南渡大桥。
谢谢钱局，我大约还有40分钟到市局，到时候当面向钱局汇报。
挂断电话，程度的指尖在手机背面轻轻摩挲。
他当然明白钱局的潜台词——这位老领导是在试探，想知道省委组织部到底谈了什么。但规矩就是规矩，组织谈话的内容，在正式公布前绝不能泄露，哪怕是对直属上司。
司机老张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程局，直接去市局大楼？
程度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以后不用麻烦局里派车了，我自己有安排。
老张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程度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体制内，拒绝公办室安排的专车，往往意味着某种微妙的态度转变。
但程度有自己的考量。作为即将主政一方的干部，他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划清公私界限。更何况......
他看了眼手机锁屏——那是江知夏昨晚发来的照片：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Q7停在汉东大学实验室楼下，车牌号汉A·JC001格外醒目。
.........
“来……老弟，快过来坐！”钱局热情地招呼着程度，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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