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程书记,”祁同伟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神秘感,“我这边还收到一个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据说,那个大陆集团的王大陆,和欧阳菁之间……可能不仅仅是朋友关系,私下里似乎是情人关系。您看,我们要不要从这个方向也深入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胡闹!”高育良脸色一沉,立刻呵斥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别学田国富他们那一套,什么都‘据说’、‘听说’!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有了合理的怀疑和线索,你就大胆地、合规地去调查取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沉下心去找!在这里捕风捉影、凭空猜测,像什么样子!”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再说了,就算借给他王大陆十个胆子,你以为他敢去碰李达康的女人?欧阳菁再怎么也是李达康的前妻,这层关系在,王大陆除非不想在汉东混了!”
高育良训斥完,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品茶的程度,语气缓和了一些:“程书记,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程度并没有直接回答高育良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祁同伟,提出了另一个方向:“学长,我记得之前你安排候亮平去金山县,重新调查易学习、李达康、王大陆他们二十年前那桩修路事故的旧案。那边……现在有什么进展或者反馈回来吗?”他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焦点引向了更深远的历史疑点。
“暂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祁同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时过境迁,很多当事人都不在了,档案记录也可能不全。我自己也通过一些私人渠道侧面打听过,但得到的说法五花八门,根本没法采信。”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点水,继续说道:“有人说,当年那起事故的主要责任就是在县委书记易学习身上,是他强行要求冒雨施工;也有人说,根本就是李达康为了追求政绩,完全不顾村民死活,下的死命令;还有人说,是当时具体负责执行的常务副县长王大陆指挥失误……反正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真相早就被埋没了。”
“祁厅长,”程度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叩叩”声,目光锐利地看着祁同伟,“根据你目前了解到所有这些零散信息,再结合他们三人后来的发展轨迹,你个人判断,哪种可能性最大?”
祁同伟沉吟了片刻,回答道:“根据我目前整合的信息,以及事后组织的正式调查结论来看,大概率还是和当年的认定差不多。应该是易学习作为县委书记,做出了冒雨修路的决策,王大陆作为现场指挥和执行者,负直接责任。而达康书记……当时可能是在处理其他公务,或者并不直接负责这个项目。”他
这个判断,相对保守,也更符合官方结论。
“哦?我倒不太赞同你的这个看法。”程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祁同伟见状,立刻恭敬地拿起茶壶,为程度已经见底的茶杯续上热水。
程度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也许,当年真正犯下错误、急于求成、不顾一切要求冒雨修路的人,其实就是李达康本人?”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石破天惊的假设在空气中沉淀片刻,然后才继续:“而易学习和王大陆,只不过是迫于压力,或者出于某种交易和承诺,自愿也好,被迫也罢,最终选择替李达康背下了这口黑锅?”
“可是……为啥啊?”祁同伟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老师,程书记,这说不通啊!易学习和王大陆,在当时都是那个年代凤毛麟角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前途无量!易学习更是堂堂的县委书记,是一把手!官场上,只听说过下属替上级背锅的,哪有上级一把手主动替副手顶罪的道理?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和常理!”
他确实想不明白,这样做对易学习和王大陆有什么好处。
程度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官场规则的深刻洞察和一丝嘲讽:“祁厅长,你换个角度想想。当时,李达康是从哪里下来的?他是从时任吕州市委书记赵立春同志身边下来的!是赵立春的秘书,是带着尚方宝剑的‘钦差’!他的背景和未来,显而易见。”
“而易学习和王大陆呢?”程度反问道,然后自问自答,“你仔细去翻翻他们的简历就会发现,他们从乡镇干事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全部根基都在基层,上面可以说毫无根基深厚的‘天线’。”
“在那个年代,像他们这样的干部,想要往上升,难如登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赌一把大的?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前途,去押宝一个背景通天、前途无量的李达康?赌他未来飞黄腾达之后,不会忘了他们的‘牺牲’,会加倍回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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