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沙书记,”高育良见干部任免的话题被堵死,立刻转换了另一个他准备已久的方向,继续发力施压,“五年前,上面专门签发了一份《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公安工作的决定》,强调要全面提升公安队伍的战斗力和社会治理水平。但这份重要文件在我们汉东省的落实情况,可以说……不尽人意啊!”
他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语气变得严肃:“我省下辖的十三个地市中,尤其是京州、林城、礼城这几个重点城市,公安系统的同志们反映了很多实际困难。比如警力配备不足、基层装备落后、办案经费紧张、从优待警政策落实不到位等等,这些问题都严重制约了《决定》精神的落地,也影响了公安队伍的战斗力和稳定性……”
“育良同志,”沙瑞金抬起手,温和地打断了他,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所了解。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然后目光直视高育良,开门见山地问道:“恕我直言,我们汉东省的这位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弟子吧?”
“沙书记说的是同伟吧?”高育良面色不变,坦然承认,甚至略带一丝师者的自豪,“的确,他是我当年在汉东大学政法系任教时的学生。不仅如此,现在在省检察院工作的侯亮平,还有……唉,出了意外的陈海,也都是我的学生。”
他没有任何隐瞒,将这层关系摆在了明处。
“我虽然来汉东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半年,”沙瑞金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虽然平和,但话语的分量却陡然加重,他不想再和自己的这位副手绕圈子了,“但也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听说,我们这位祁大厅长的风评……似乎不太好啊。”
他盯着高育良,一字一句地说道:“传闻他与山水集团的那位高小琴总经理,与惠龙集团的赵瑞龙,还有其他一些背景复杂的商人,走得是不是……过于近了些?一个主管全省公安系统、手握刀把子的厅长,如此频繁地与这些敏感商人私下交往,这怎么能允许呢?这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啊。”
“沙书记,您可能有所不知。”高育良对此显然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们汉东是经济大省,优化营商环境是头等大事。现在公安系统正在大力推进‘警企共建’合作新模式,主动与重点企业的安保系统进行积极有效的对接,帮助企业提升内部治安防控水平。这本身就是治安联防联控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在为全省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嘛!”
他巧妙地将祁同伟的行为拔高到了“服务经济建设”的高度,继续说道:“我们的干部,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深入了解企业需求,更好地为人民、为经济发展服务,这本身并没有错。总不能因为企业家有钱,我们的干部就对他们敬而远之吧?那样反而会脱离实际,不利于工作。”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沙瑞金没有被他的大道理带偏,语气虽然依旧平和,但敲打的意味更加明显:“但作为一名公安厅长,身份特殊,手握重权,尤其还是要注意影响,把握好分寸。走得近了,瓜田李下,难免会被外界误解,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某些人的‘保护伞’。这不仅对他个人不好,对我们汉东省委的形象,也是一种损害。育良同志,你说呢?”
“呵呵,沙书记言重了,我看没这么严重吧?”高育良干笑了一声,试图淡化处理,“可能只是同伟同志在工作方式上有些欠考虑,不够注意细节。回头我会找他好好谈一谈,让他今后一定多注意影响,严格区分工作交往和私人关系,坚决避免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言行。”
他看似接受了批评,实则轻描淡写地将严重的“风评问题”和“保护伞”嫌疑,归结为了简单的“工作方式”和“注意影响”问题。
“育良书记,”沙瑞金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他直接打断了高育良试图轻描淡写的解释:“这绝不仅仅是工作方式或者注意影响的问题!这关系到一名高级领导干部的廉洁自律和公众形象,关系到公安队伍的纯洁性!在组织部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任何‘注意影响’的表态都是苍白的!”
他一口否决了高育良的说辞,明确表示此事不会就此轻轻放过。
“沙书记,我……”高育良还想再争取一下,试图缓和气氛。
但沙瑞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立刻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他早已准备好的“战场”:“育良书记,”他语气一转,仿佛刚才的严肃讨论暂告一段落,转而提到了具体工作,“关于那125名干部任用的问题,你放心,我会亲自督促组织部门加快进度,尽快落实。”
他话锋随即一转,说道:“不过,说到具体工作,前不久我轻车简从,到京州市光明区做了一次基层调研,倒是发现了不少实实在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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