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向您保证,我刚才说的,就是当年的全部实情!绝无半句虚言!” 易学习急忙表态,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试图用姿态加强话语的可信度。
“是不是全部实情,是不是还有未被发现的细节?” 程度微微摇头,语气依旧沉稳,“我还没有进行深入的调查,所以没有发言权。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但是,学习同志,根据目前摆在我面前的这份初步情况报告,以及一些旁证材料来看,关于当年事件的定性和责任划分,确实还存在一些……无法轻易排除的疑问。”
“书记,我……” 易学习还想辩解。
“不急,学习同志。” 程度再次打断了他,掌控着谈话的节奏,“今天请你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了解当年金山事件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关于你个人未来安排的情况,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他巧妙地将话题从追朔过去转向了展望未来,这既是一种施压,也是一种给出路的姿态。
易学习听到“未来安排”,精神猛地一振,立刻将挺直的腰板又绷紧了几分,仿佛一名等待命令的士兵:“书记有什么指示?请您吩咐!” 他知道,关键的环节来了。
程度看着易学习瞬间变化的姿态,心中了然。他轻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仿佛在斟酌词句:
“学习同志,关于当年的事情,省检察院、省公安厅已经介入,并且会同我们市委组织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还会继续深入调查。真相到底如何,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的。这一点,请你相信组织,也要有耐心。”
其实,在程度的内心,结合各方信息和逻辑推断,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当年那起事故,极大概率是易学习为当时的县长李达康背了黑锅。
李达康的性格全省皆知,强势、果决、急于出政绩。他当时刚从赵立春的大秘书岗位上放下来,主政金山这个贫困县,正是他迫切需要做出成绩以便快速晋升的关键时期。
以李达康那种事必躬亲、大权独揽的风格,像修路这样关乎全县命运、容易出显着政绩的重大工程,他怎么可能完全放手交给县委书记易学习去决策指挥?
这根本不符合李达康的行事逻辑。更合理的推测是,李达康才是修路工程的实际主导者和最高决策者。
事故发生后,省委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派来了当时主管经济、并且是李达康老领导的副省长赵立春前来处理。
为了保住自己这位潜力巨大的得力爱将,赵立春很可能运用了其影响力,最终让易学习承担了主要责任,而李达康则得以安然脱身。
这其中,必然涉及了某种程度的利益交换或政治承诺,否则易学习当年不太可能如此“爽快”地扛下所有罪责。
但让程度感到有些不解的是,赵立春后来似乎并没有完全履行对易学习的承诺,或者在后续的安排上出现了变故,导致易学习一直未能得到应有的“补偿”,甚至心怀怨怼,多年来一直抓着赵家的一些问题不放。
而赵立春对此似乎也颇为忌惮,并未对易学习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程度唯一合理的推测就是:易学习手中,很可能掌握着某些能够指向赵立春或李达康当年在此事中真实角色的关键证据或把柄,使得赵立春投鼠忌器,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和僵持。
这些思绪在程度脑中一闪而过,但他自然不会对易学习点明。他看着易学习,继续说道: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组织上对你的工作是肯定的,也是有考虑的。关于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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