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艾,” 省检察院检察长纪昌明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心有些冒汗,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十二分的小心谨慎,“有个情况……必须向您汇报一下。亮平他……因为涉嫌贪污受贿,还有……牵扯到一起买凶杀人的案子,被京州市公安局……抓起来了。现在人暂时关在光明区分局。”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钟小艾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冰锥般刺破寂静:“什么?!亮平被抓了?!纪昌明!当初我把亮平从燕京放到你们汉东省检的时候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我让你看好他,不是让你们把他看到看守所里去!”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不容置疑的问责。
“小艾,您先别急,消消气。是……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我失职,我……” 纪昌明感觉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连忙道歉,试图平息对方的怒火。
“等等!” 钟小艾打断了他,语气带着极度的荒谬和不可置信,“你刚才说什么?亮平贪污?还买凶杀人?老纪,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侯亮平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或许有别的毛病,但贪污?绝对不可能!更不用说买凶杀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对侯亮平的品行,至少在廉洁和胆量方面,有着近乎偏执的信任。
“小艾,您别误会,不是……不是直接说亮平买凶杀人,” 纪昌明赶紧小心翼翼地修正措辞,生怕用词不当进一步激怒这位背景深厚的钟家大小姐,“是说他可能……可能涉及到了一起买凶杀人的案件当中,目前是重要的嫌疑人。具体的证据,是京州市局那边掌握的。”
纪昌明内心充满了忌惮。
钟小艾不仅仅是侯亮平的妻子,她本人更是上级纪委监察室的主任,手握监察百官的权柄。
那个部门,换成古代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御史台”,不仅负责监督调查,还拥有一定的执法权!
别说他纪昌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副部级干部,就算是像高育良那样位高权重的顶尖副部级,也在钟小艾所属部门的监察范围之内。
只有沙瑞金那样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才不在其直接监察之列。
更何况,钟小艾背后还站着那位在更高层级掌握实权的父亲。即便是沙瑞金见到那位,也得恭敬地称呼一声“领导”!
因此,一接到钟小艾亲自打来的电话,纪昌明早已将什么组织纪律、办案保密原则抛到了脑后,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包括京州市局的指控、那份可疑的境外汇款、以及侯亮平私自前往金山县等细节,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等等,老纪,” 钟小艾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语气变得异常冷静和锐利,“你刚才说,亮平是在金山县被抓的?他去金山县做什么?谁批准他去的?有什么公务任务吗?”
她对侯亮平或许没有多少世俗的夫妻感情,两人结合更多是家族安排和各取所需。
她与赵东来之间或许存在过真正的爱情,但与侯亮平在一起,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需要”——她需要侯亮平这样一个“模范丈夫”的形象来讨好观念传统的父亲,也需要借助侯亮平在汉东的职位,为自己回汉东与赵东来约会创造便利。
但即便如此,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就算养一条狗也有感情,何况侯亮平比狗“好用”多了——他听话、顺从,甚至在夫妻生活上都对她唯命是从。
更重要的是,侯亮平的确能干,名满燕京‘长信侯’可不是白叫的。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侯亮平就这么折进去。救他,是必须的,这关乎她钟小艾的面子,也关乎她的性福生活。
”不是,亮平因为欧阳倩的事情,心情不好,请候出去散散心,我也想不到他去了金山县!”纪昌明当时有问过候亮平。
但候亮平没有说,只是说想出去散散心!
“金山县……金山……” 钟小艾在电话那头低声重复着这个地名,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她立刻意识到,侯亮平被栽赃陷害,绝对与这个看似普通的地方脱不开干系。“老纪,你给我交个底,这个金山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亮平最近在查的案子,有没有涉及到金山县的人和事?”
至于贪污的指控,钟小艾根本不屑一顾。五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不过三百多万。
她不相信侯亮平的眼皮子会这么浅。
侯亮平作为副厅级干部(虽被降级,待遇基础仍在),每月工资加各类补贴福利到手约一万五,年收入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五到三十万。
这点钱,钟小艾平时随手“赏赐”给他买衣服、应酬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更何况,侯亮平平日吃住基本由单位承担,衣食住行几乎无需自己额外花费,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到如今的一切开销,更是由钟家的家族基金全额承担,根本不需要侯亮平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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