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字并非寻常汉字,而是一种古老的、充满了玄妙道韵的符箓云篆!笔画苍劲古朴,深深刻入坚硬的石壁,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历经无尽岁月,依旧清晰无比,甚至隐隐有微不可察的灵光在字里行间缓缓流转。使得整个石窟虽然深埋山腹,却丝毫不见气闷污浊,反而充满了一种清虚、宁静、高渺、与道合真的玄妙气息,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这…这是…道家的传承洞府?修炼真言?”桑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自幼习读经典、佛法,古老的篆隶并不难识别,这些文字其中所蕴含的博大精深、直指本源的意境,却与他所修习的佛门至高理念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让他心生无限敬畏。
阿娜尔举高火折子,好奇地凑近石壁,仔细辨认着那些如同天书般的符号。忽然,她在一面石壁的右下角,发现了几行稍小的、以标准汉隶刻写的铭文。字迹清瘦劲力,历经沧桑却依旧可辨:
“长春真人西行谒天丘,途经太和,观山悟水,感天地之浩渺,大道之无穷。于此静修七七日,心有所感,留偈数言,以明心志,以启后学。大道玄微,非言可尽,后来者当勤勉精进,勿负天心。——后学弟子,志心皈命礼。”
“长春真人…丘处机!”桑吉失声惊呼,声音在洞窟中激起轻微的回响。全真教龙门派祖师,那位以七十四岁高龄毅然西行万里,于雪山之巅劝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止杀爱民”而青史留名的得道高人!此地,竟是他当年西行途中,在武当山闭关潜修、悟道明心的遗迹!
四人心中的疲惫、惊惶、以及方才与白莲教搏杀带来的戾气,在这位传奇高人的遗迹面前,不知不觉间如同被清泉洗涤,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肃然起敬与难得的宁静。
桑吉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淡淡的檀香与道韵仿佛具有安神定魄的奇效。他借着火光,怀着一颗虔诚的心,仔细阅读、感悟石壁上那些蕴含无上玄机的云篆真言。这些真言并非具体的修炼功法或神通术法,更多的是真人对大道本源的阐述、对修行境界的描述以及心性锤炼的指引。
桑吉叫几人赶紧休息一下,并让阿娜尔服下了些药物,赶紧休息。自己一个人又一次走近石壁。
只见洞窟入口处的石壁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以古云篆书庄严刻写:“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在这段经文旁,还有更为细密、同样以篆书写就的注解:修行之基,在于使心灵达到极致的空明与安宁。唯有如此,心如明镜止水,才能清晰地映照出万物生长运作、生生不息的本源规律,看清一切纷繁复杂的现象,最终都要回归其根本。回归根本即是回归寂静永恒的本性,认识到这种寂然不动的永恒法则,方能真正开启智慧光明,不被外在的幻象所迷惑,不因内心的欲望而动摇。
桑吉突然顿悟,这与佛学中“戒、定、慧”三学,尤其是“般若空性”的观照何其相似呀!
又走到另一处石壁,刻着修炼的至高境界:“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旁边注解:真正的修行并非追求肉身的强横或智识的机巧,恰恰要超越形体的束缚,摒弃分别心的干扰,最终达到忘却形骸、消解知识带来的局限与羁绊的境地,从而与那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生化万物的“大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此即为“坐忘”。
桑吉想这与佛门“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究竟境界,简直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又一面较为开阔的石壁,则密密麻麻刻满对于得道“真人”生动而传神的描述:“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不知说生,不知恶死…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
云篆注解在此着重强调:真正的得道者——“真人”,内心纯净无瑕,安宁自在,不受外境干扰,对物质享受淡泊超然,呼吸深沉绵长,与天地气息同步,超越了生死的恐惧与喜悦,心灵绝对自由,来去无踪,无牵无挂。这是一种生命境界的极致升华与绝对逍遥。
桑吉完全沉浸在了这些深邃玄妙、直指大道的经义之中。他结合自身深厚的佛学修为,以及昔日昆仑巧遇张三丰真人时所得的“万法归一”、“顺势无为”的点化,只觉得以往许多修行上的疑惑、关卡,在此刻豁然贯通!佛与道,在最高的智慧层面,竟是如此相通相融!皆是指引众生超越相对,契入绝对,破除迷执,回归本真。那原本无处不在、令他们倍感压抑的武当山道域法则,在此刻的桑吉感知中,仿佛化为了滋养他悟道的独特资粮,让他对“缘起性空”与“无我慈悲”有了更深一层、也更圆融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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