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下面的人,”花蛇姐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冷冽,“重点盯住那些有实力、有背景、能吃得下这种‘硬货’的大铺子和地下钱庄。特别是那些和日本人、或者其他境外势力有牵连的。另外,派人去盯住北塔法宝寺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香客或者游方僧人格外关注那里的动静。盗佛的人,未必不会回去查看风声。”
“是,蛇姐!”手下人领命而去。
花蛇姐掐灭烟头,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四合院的天井。夜色深沉,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而复杂。没有人知道,这个如今在盛京黑道呼风唤雨的女人,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恐惧与执念。
那还是日伪时期,盛京在关东军的铁蹄下呻吟。英九堂当时的老堂主,也就是花蛇姐的义父,因不愿完全受日本人操控,面临灭顶之灾。是当时还只是军统盛京站一名潜伏组长的马如龙,通过秘密渠道找到了当时还只是堂主义女。一场交易在暗中达成:军统提供庇护和某些情报,帮助英九堂度过危机,而英九堂则成为军统在东北地下活动的一个据点和白手套。
正是在那次危机处理中,花蛇姐与马如龙频繁接触。马如龙欣赏她的美貌与胆识,她则钦佩马如龙的狠辣与手段,更重要的是,军统这块牌子,在当时是英九堂生存下去的保障。乱世中的男女,感情往往与利益纠缠不清。一来二去,两人便突破了那层界限,从合作关系,变成了肌肤相亲、利益与共的情侣。她帮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收集情报,铲除异己;他则为她和她掌控的英九堂提供庇护和政治资本。
花蛇姐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和马如龙的支持,牢牢掌控了英九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花蛇姐”。但这尊突然出现的金佛,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悸动与不安。那不仅仅是对财富的渴望,还有一种……仿佛命运召唤般的诡异感觉。她幼年时曾随母亲在甘南一带流浪,隐约听说过一些关于藏传佛教护法神及其法器的神秘传说。阎魔德迦,这位面容狰狞的护法神,传说中拥有镇压邪魔、吞噬业力的无边法力。这尊以祂为原型铸造的金佛,难道真的仅仅是一件珍贵的文物吗?还是说,它真的蕴含着某种超越常人理解的力量?
如果能得到它……花蛇姐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窗玻璃。或许,不仅能帮助马如龙在军统内部更进一步,也能让自己……彻底摆脱内心深处那份源于乱世飘零、无所依凭的不安全感?甚至,窥探到一些更深层次的、关于命运的秘密?
欲望,如同藤蔓,在金佛光芒的照耀下,在每个人心中疯狂滋长。
而在《盛京日报》编辑部附近的那间小出租屋内,赵宏毅和钉子也并未闲着。钉子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自有其打听消息的门路。他避开了那些被各方势力紧盯的热点区域,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些更边缘、更不起眼的地方——比如,那些专门为盗墓贼销赃的“土夫子”线人,那些经营着跨区域走私线路的“马帮”暗桩,甚至是一些流落街头的、消息灵通的乞丐头子。
“宏毅,有件事有点奇怪。”钉子这天傍晚回到出租屋,带回了一些干粮,一边啃着一边说,“我打听了一圈,发现市面上虽然风声很紧,但真正在暗中打听‘大货’的势力,除了明面上的警察和中统,似乎还有两股。”
“哦?哪两股?”宏毅放下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神情专注。
“一股,很明显是英九堂的人。他们手段老辣,目标明确,只问金银法器,不问人。另一股……”钉子皱了皱眉,“有点摸不清来路,但感觉更……专业。他们似乎对金佛本身的来历、特征,特别是上面可能附带的某些宗教符号或者铭文更感兴趣。打听的方式也很隐蔽,几乎不留痕迹。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个专门给‘马帮’牵线的老牙纪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
宏毅若有所思:“英九堂背后是军统马如龙。另一股……会对金佛的宗教细节如此感兴趣……拜火教?还是……其他什么境外势力?或者,是寺庙自己的人?”他感觉眼前的迷雾似乎更浓了。“看来,这金佛牵扯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那我们怎么办?”钉子问道。
“继续盯着,但更要保护好自己。”宏毅沉声道,“现在局面越来越复杂,我们就像在雷区里走路。钉子,你打听的时候,千万要置身事外,只听不说,不要引起任何一方的注意。我这边,看看能不能从官方发布的有限信息里,再分析出点什么。”
就在各方势力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围绕着“斗笠人”和金佛布下层层罗网,或明或暗地展开搜寻与算计时,真正的“斗笠人”霍震霄,已经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行头,换上了一套普通的商贩穿的棉袍,戴了顶常见的瓜皮帽,甚至还黏上了两撇假胡子。他将自己那把惯用的、藏在斗笠边缘夹层中的精钢软剑,以及两把保养得锃亮、压满了子弹的柯尔特M1911手枪,仔细地藏在棉袍内特制的暗袋和腋下枪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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