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只是活跃于文物黑市之掮客,或对金佛有所觊觎,然以其能力与资源,不足以策划并执行如此周密盗窃。继续倾注全力于此,恐南辕北辙,徒耗光阴,贻误战机。
拜火邪教,确与东瀛‘黑密’势力勾结,其性凶残,意图纵火制造混乱以趁火打劫。金佛寺当晚之火,非彼等所放。当晚其目的不明,或为嫁祸,或为浑水摸鱼。
林队应速与金佛寺来访高僧强巴坚赞上师坦诚合作。互通有无,或许可以揪出潜藏之内鬼及金佛去向勿再旁顾。
时间紧迫,稍有迟疑金佛或再难寻,望君明断。—— 无名 顿首”
林政涛的呼吸在读到第三行时就已经屏住。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只有眼珠在信纸上来回飞速扫动,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砸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砸在他的心头。
没有臆测,没有模糊的指向,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剖析和斩钉截铁的结论!
这封信,像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包裹在案件外围的所有脂肪和腐肉,直指那颗病变的心脏!它解释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惑:为什么盗窃过程如此完美?因为内外勾结!
一股寒意,并非来自窗外,而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滋生,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感到自己的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内衣紧紧贴在了皮肤上。
这不是线索!这是一种……宣告!宣告他和他整个专案组,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被人耍弄了多久!宣告有一只眼睛正冷静地俯瞰着整个棋盘,清楚地知道每一颗棋子的位置、作用,甚至……命运!
是谁?军统?马如龙若有此情报,只会用它来作为交易的筹码,绝不会匿名送来。中统?徐文昭那个阴险的家伙,更乐于看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然后在关键时刻抛出一点东西来换取最大利益。英九堂?八旗社?漕帮?江湖帮派,消息灵通,但如此缜密、居高临下的分析,不像他们的手笔。金佛寺内部?强巴坚赞和洛珠确有智慧,但这封信的语气,超然物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不像真正出家人所为。
霍震霄自己?更是无稽之谈,信里明确将他排除在主犯之外。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一只真正隐藏在迷雾最深处的“无形之手”!一个拥有强大情报网络和惊人分析能力的组织或个人!其目的何在?借警方之力,清除争夺金佛的对手?还是真的为了寻回国宝?
林政涛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拨云见日般的、带着刺骨寒意的清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立刻行动!必须跳出郑少真设定的轨道,必须抓住这根黑暗中唯一抛来的绳索,哪怕它可能连接着陷阱!
他迅速将信纸折好,锁进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仿佛那是什么会咬人的活物。然后,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翻腾的气血,按响了召唤骨干的紧急电铃。
几分钟后,五六名他最为倚重的老刑警聚集在办公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压抑的气氛。林政涛站在分析板前,脸孔在灯光下显得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刀,与之前的疲惫判若两人。他没有提及匿名信,那是他必须独自保守的秘密,也是他此刻决断的基石。
“所有人听着,调查方向,即刻起做出重大调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不容置疑,“关于‘斗笠人’的追捕,明面上不得放松,依旧保持搜寻力度,用以……迷惑某些视线。但实际投入的精锐力量,立即抽调八成!”
他拿起红色记号笔,走到分析板前,在之前被忽略的“月牙疤脸喇嘛”(为他起个名字)和“金佛寺内鬼”两项上,用力画了两个巨大的、充满力量的圆圈,红痕几乎要透木板。
“或许,我们之前走错了路,现在应该回到正轨!”他目光扫过手下们惊愕又带着一丝兴奋的脸,“第一,动用我们在盛京城经营多年的所有线人,撒网式搜寻脸上有月牙形疤痕的喇嘛!重点区域:城北棚户区、藏人聚集的客栈、底层江湖人混迹的赌场、烟馆、暗门子!
“第二,我明天去金佛寺见一见这位来自藏区的强巴坚赞大师和云丹桑布!我需要他们提供近期的调查结果和重启金佛寺内部调查!尤其是负责香灯、库房、知客等关键位置的执事僧!
“第三,”他笔尖指向城北区域,“监控力量向城北倾斜,特别是老城墙根那一带!盯死所有在黑市上活跃的、专门从事文物古董,尤其是‘佛爷生意’的走私团伙!监听一切风声,有人急着要把一件‘大体积金器’弄出盛京,找到他们,盯死他们!”
“第四,拜火邪教,这条线不能放松,我们也在打金佛的主意。但记住,他们很难可能并不是当晚纵火者!杀人灭口,一定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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