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酒杯,袅袅娜娜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隔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看着楼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一样冰冷:“另外,给北边咱们的人递个话,不惜代价,查查最近关外,乃至更北边,有没有什么身份特殊的‘大喇嘛’过境,或者有什么异常的物资调动。这尊金佛,烫手的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那个胃口和命数能吞下去的。”
中统这边,徐文昭那间灯光永远被刻意调节在半明半暗、仿佛永远处于黄昏时分的秘密办公室。 他本人就像一只习惯了在黑暗中织网、耐心等待猎物上门的老蜘蛛,静静地坐在网中央,周身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金属……屏蔽……能量探测?”他看着桌上那份关于警方最新动向和分析的情报,嘴角勾起一丝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的弧度,仿佛石膏像突然开裂,“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比我们最初预估的要‘专业’得多,也棘手得多。这绝非普通毛贼或者江湖帮派能干出来的手笔,倒更像是……受过特殊训练,或者掌握着某些非常规技术的组织所为。”他按下桌角一个隐蔽的通话器按钮,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一组,加大监控力度!盯住郑少真和哪些新来的喇嘛!二组,立刻启动我们在康藏地区的所有休眠和内线,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任何必要手段,我要知道这个月牙疤是谁!他在哪座寺庙剃度,师从何人,因何到此!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尊金佛背后……恐怕晃动着比我们想象中更庞大、更危险的影子。”他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那“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扩散开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倒计时般的预示性。中统的嗅觉,天生就习惯于在最肮脏、最隐蔽的角落里,搜寻那些关乎党派倾轧与政治阴谋的蛛丝马迹。
军统盛京站。 与中统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马如龙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他甚至有闲情逸致在窗台上养了几盆长势喜人的兰花。他依旧在慢条斯理、心无旁骛地摆弄着他那套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禅定的优雅。沸水冲入茶壶,激起一团白色水汽,将他那张看似平和的面容模糊了几分。
“站长,各方牛鬼蛇神都动起来了,码头、黑市、甚至一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家伙都冒了头,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准备了?”副官站在一旁,看着马如龙不慌不忙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地请示道。
马如龙抬手,用一个轻柔的手势止住了他的话头。“急什么?”他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让他们先去碰个头破血流,不是很好吗?警察在明处举着火把当活靶子,拜火教那帮疯子和日本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英九堂想着浑水摸鱼,中统那帮家伙则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共党……这局面,难道不是很有趣吗?”“我们马上要改成保密局,毛局长命令我们不要冒进”他熟练地用茶夹将一只澄澈如玉的白瓷茶杯放到副官面前,缓缓注入金黄色的茶汤,香气四溢。
“告诉我们在铁路系统、航运公司和黑市里的所有眼线,眼睛给我放到最亮,耳朵给我竖到最尖。但记住我的原则:只看,只听,记录,分析,没有我的明确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金佛无论现在藏在哪个老鼠洞里,它最终都是要动的,只有动了,才能变现,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我们要等的,就是它忍耐不住,开始移动的那一刻。另外,”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中闪过一丝老猎人才有的、极其锐利的光芒,“特别留意所有试图大量、异常地购买铅板、铜锭、锡块等金属原料,或者……暗中租赁、查探那些带有大型、坚固金属地下储藏室的仓库或废弃工厂的人。记住,真正的猎人,需要有远超猎物的耐心与冷静。”
盛京老城,佐藤文雄已经几日没有去文华绸缎庄了。 在他的密室内,布置得极具和风,榻榻米,移门,墙上挂着“武运长久”的书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高级檀香的味道,但这一切都无法完全掩盖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军国主义的铁锈与血腥气息。佐藤文雄穿着熨烫平整的丝质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姿挺拔,但他面前摊开的那份九鬼隆盛发来的电文,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黑密”“服部半藏”!还有被日本黑密宗扶持的拜火教!曾经是日本军部和日本黑密宗一手扶持的反动组织,然而掠夺金佛是大日本帝国的文化振兴计划之一”,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九鬼隆盛命令佐藤文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与服部半藏接触,并提供支持,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而在对弈山朝阳寺破败不堪的主殿里,祭坛上,那团幽蓝色的妖异火焰不知疲倦地疯狂跳动着,火舌扭曲,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噼啪”爆裂声,将赫连铁树那因狂躁而扭曲变形的高瘦身影,如同皮影戏般投射在布满污渍和剥落壁画的墙壁上,光怪陆离,如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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