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北川圭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看向了他身后的影山。
“而且,你们最大的变化,不是多了一个你。”及川彻的视线重新回到北川圭脸上,“而是那个笨蛋小飞雄,他终于开始观察,开始配合,他竟然懂得给那个小不点传出那种拥有选择权的球……真是让人麻烦啊。”
他嘴上说着“麻烦”,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慨,那是对昔日后辈成长的认可。
“那个小不点和他的配合,确实是相当不错的武器。”及川彻继续说道,他像一个冷静的评论家,在复盘着整场比赛,“速度快得离谱,几乎无法反应。如果没有你,光是他们两个,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像两把尖刀,直刺北川圭的内心。
“但是,最麻烦的,还是你。”及川彻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技术……那种接发球的稳定感,那种匪夷所思的救球,还有最后那个二次进攻。你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十分精准。这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拥有的技术水平。”
他伸出手,握住了北川圭的手。
“我记住你了,22号……不,是北川圭。”他第一次叫出了北川圭的全名,“今天的败北,我会一帧一帧地记在脑子里,当做我变强的食粮。夏季预选赛,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这种让人火大的家伙。”
北川圭能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力量,那是不甘与战意交织的力量。他也用力回握了一下。
“我等着。”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字平静的回应。但这两个顶级大脑之间的约定,已然成立。
比赛结束,双方各自回到己方场地,开始整理行装。
乌养教练和武田老师激动地挨个拍着队员们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
“干得漂亮!你们这群混蛋!干得太漂亮了!”乌养系心难得地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尤其是最后一球!影山!北川!你们两个的配合,简直就是艺术!”
影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转过头。
北川圭则默默地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水,平复着剧烈运动后还在狂跳的心脏。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队友,他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走到了北川圭的身边。
“喂。”他难得主动开口。
“嗯?”北川圭看向他。
月岛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但眼神却异常认真:“拦下岩泉一那一球的时候……你是怎么提前知道他会打直线的?及川彻的传球,几乎没有征兆。”
“不是没有征兆,只是征兆不明显。”北川圭耐心地解释道,“及川前辈在极度自信或者极度被动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将球传给自己最信任的王牌。而岩泉前辈,在那种需要一锤定音的时刻,他会选择自己最有力量的直线球路来提升士气。这不是技术判断,是心理博弈。我只是赌你能在那个瞬间,完全信任我的判断而已。”
“……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月岛萤最终只是撇了撇嘴,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开了。
另一边,青叶城西的休息区。
他们的教练入畑伸照并没有责骂队员,只是平静地进行着复盘。
“我们输得不冤。”老人家的声音很沉稳,“我们的情报里缺少了乌野22号这个最大的变数。及川,你今天打得很好,但也被对方针对得很彻底。你的大脑被他牵制住,导致我们全队的进攻节奏都陷入了被动。”
及川彻低着头,听着教练精准的复盘,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比赛的画面。
岩泉一走过来,一拳捶在他的背上:“喂,别摆出那副要死的样子。输了就是输了,回去加倍练回来不就行了!那个22号确实很厉害,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我当然知道,小岩。”及川彻抬起头,眼中的不甘已经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我只是在想……今天的失败,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宫城县最了解飞雄,也最懂得如何对付他的二传手。”他自嘲地笑了笑,“但今天,那个叫北川圭的家伙,给我上了一课。他告诉我,排球,原来还可以这么打。”
当乌野全队背着包走出体育馆时,夜色已经降临。青叶城西的队员们也正准备登上他们的大巴。
两支队伍在门口不期而遇。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最终,还是及川彻先打破了沉默,他朝着乌野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招牌的、欠揍的帅气笑容。
“下次见了,各位。可别在夏季赛前就被人干掉了哦,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他的目光,精准地越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了北川圭的身上。
北川圭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青城的队员们登上了大巴车,驶离了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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