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休整并未冲淡少年们心中的兴奋与忐忑。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体育馆时,这里已经被临时清出了两个标准的排球场。四支光怪陆离的队伍在各自的半场进行着最后的热身,整个场馆的气氛,堪称一幅精彩绝伦的浮世绘。
一号球场,即将上演A队与B队的对决。
A队这边,木兔光太郎的“嘿——嘿——嘿!”响彻全场,他和田中龙之介像是两台永动机,用各种大开大合的扣球宣泄着过剩的精力。自由人夜久卫辅正无奈地提醒他们热身时悠着点。而菅原孝支则像个老母亲,试图劝说队伍的另一个核心——月岛萤,稍微拿出一点干劲。
球网对面,B队的氛围则有些安静。北川圭、孤爪研磨、泽村大地,这三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像是某个学术研讨会的现场。他们没有大声交流,只是偶尔用眼神和简单的手势沟通。日向翔阳夹在他们中间,像一只闯进了图书馆的橘猫,浑身不自在,只能用一次次的原地起跳来发泄紧张。
二号球场,C队与D队的碰撞同样一触即发。
C队的画风和谐中带着一丝诡异。队长黑尾铁朗正和西谷二人勾肩搭背,热情地传授着“如何用拦网给自家王牌创造最舒服的进攻路线”。而他们真正的司令塔赤苇京治,则一脸冷静地与新队友、枭谷的后辈副攻尾长涉进行着传球配合,沉稳地构建着队伍的节奏。
他们的对手,D队,则充满了“前途无亮”的气息。缘下力队长正顶着两个黑眼圈,苦口婆心地试图调解影山和山本之间关于“谁的后排进攻更强”的争论,而他们未来的“洗衣对象”之一,列夫,还在为接不起一个简单的滚地球而哀嚎。
“那个……北川同学,研磨!我们等下怎么打?”一号场地上,日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
研磨的视线瞥了一眼对面活蹦乱跳的木兔,又看了看日向,慢悠悠地说:“翔阳,你只要像平时一样跑和跳就行了。”
“就、就这样?”
北川圭笑着拍了拍日向的肩膀,补充道:“不,还有一点。相信研磨,以及,享受这场游戏。”
“哔——!”
裁判(由乌养教练和猫又教练分别负责一个场地)的哨声同时响起!
“第一轮!A队对B队,C队对D队,比赛开始!”
1号球场:
第一球由A队发球,木叶秋纪一记平稳的上手发球飞过球网。
“我来!”
泽村大地稳稳地向前一步,手臂舒展,将球完美地垫到了二传位置。
球高高升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B队的两位“大脑”身上。
北川圭没有动,他只是给了研磨一个眼神。而开场前商讨过的研磨,心领神会。
日向翔阳如同离弦之箭,从后排猛地冲出!他的速度之快,让A队的拦网站位瞬间一滞。
“来了!是那个小不点的快攻!”木兔的眼睛亮了起来。
月岛萤的反应更快,他几乎是与日向同时起跳,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堵墙,精准地封堵住了直线路线。这是他身为队友时,千百次练习中形成的本能反应。
然而,研磨的指尖却没有将球传向日向。在所有人都被日向吸引的瞬间,他手腕一转,一个看似随意的、高度恰到好处的球,被送到了球场的另一侧。
在那里,北川圭已经不紧不慢地助跑、起跳。
“拦住他!”木兔和田中反应过来,急忙并拢拦网。
但太迟了。北川圭冷静地扫过球网对面,看清了拦网手臂间的缝隙,直接一记势大力沉的扣杀,将球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先得1分。
就在A队队员们愣神的功夫,隔壁二号球场传来一声重炮般的扣球声,紧接着是山本猛虎标志性的狂野咆哮:“喔啦啦啦——!”
显然,C队与D队的战斗也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但一号场地的A队队员们,完全没心思关注邻居的战况。
“可恶!竟然被骗了!”木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随即燃起斗志,“有意思!再来一次!”
月岛萤则皱起了眉头,死死地盯着北川圭。刚才那一球,看似是研磨的即兴发挥,但他总觉得,从日向的跑动时机,到北川圭的起跳位置,一切都像是被提前设计好的剧本。
比赛继续。轮到B队发球,北川圭一记普通的下手发球,目标明确地找向了A队的进攻核心——木兔。
“交给我!”夜久卫辅漂亮的鱼跃救球,将球稳稳垫起。
“木兔前辈!”菅原孝支高高将球托起,传向了他们最强的王牌。这一球,他传得无比舒服。
木兔光太郎高高跃起,如同拉满的弓!他看到了B队的拦网——身材高大的鹫尾辰生和泽村大地。
“给我让开——!”
他怒吼一声,一记势大力沉的斜线重扣,狠狠砸下!
“砰!”球穿过了拦网,直奔B队后场!
然而,就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落点上。是北川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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