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黄鹤楼上,凭栏远眺,看着脚下奔腾不息的长江和横跨两岸的雄伟大桥,西谷夕摊开那张已经画满了红色圆圈的地图,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又期待的笑容。
“圭,下一站,我们去哪?”
北川圭的目光投向北方,落在了地图上那片古老而厚重的土地上。
“前辈,”他微笑着说,“我们去看看,真正的‘中原’吧。”
他们的第一站,是华夏文明的摇篮——陕西。
当火车驶入这片黄土地,窗外的景色也从南方的秀美青翠,逐渐变得苍茫、厚重。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历史的尘埃。他们直奔革命圣地延安,站在宝塔山下,北川圭为西谷夕讲述了那段艰苦卓绝却充满理想与光辉的革命岁月。西谷夕虽然对复杂的历史一知半解,但他能感受到那股精神力量,对着巍峨的宝塔山,他庄重地行了一礼。
随后,他们前往黄帝陵,祭拜那位被尊为“人文初祖”的轩辕黄帝。看着陵前那棵据说由黄帝亲手栽种、历经五千年风雨依旧枝繁叶茂的古柏,西谷夕被深深地震撼了。
“五千年……圭,这棵树比我们知道的所有历史都要古老!”他绕着古柏走了好几圈,伸手想要触摸,却又敬畏地缩了回来。
“是啊,”北川圭轻声说,“这片土地上,一草一木,可能都承载着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故事。”
离开延安,他们被一张甘泉大峡谷的照片所吸引,那如同被流水切割出的红色砂岩,在阳光下呈现出梦幻般的波浪纹理。他们徒步其中,仿佛穿行在地球的心脏。而当他们站在黄河壶口瀑布岸边时,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黄色的巨浪从天际奔涌而来,被狭窄的河道挤压,以雷霆万钧之势坠入深潭,激起数十米高的水雾,轰鸣声震耳欲聋。
“噢噢噢噢——!”西谷夕扯着嗓子大喊,但他的声音瞬间就被瀑布的咆哮所吞没。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汽,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这就是……华国的母亲河!太……太有力量了!”
这股原始、磅礴、不可阻挡的力量,比任何一场排球赛中的重炮扣杀都要来得震撼。
旅途的下一站,是古都西安。他们骑着自行车,在完整的明代城墙上悠闲地骑行了一整圈。城墙之上,是古老的角楼与风霜;城墙之下,是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历史与现实,在此刻奇妙地交汇。
而城墙下的美食,则彻底俘获了西谷夕的胃。肉夹馍、凉皮、羊肉泡馍、biang biang面……这些充满了浓郁西北风情的“碳水炸弹”,让西谷夕大快朵颐。他尤其喜欢自己亲手掰馍,再看着店家把掰碎的馍做成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吃得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当然,来到西安,兵马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
当他们走进一号坑展厅,看到那成千上万、与真人等高、神态各异的陶俑军阵整齐排列在眼前时,那股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和历史的厚重感,让西谷夕彻底失语了。
“圭……他们……他们好像是活的。”他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陶俑。有的目光坚毅,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眉头紧锁,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奔赴战场。
“他们曾经,的确是活的。”北川圭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每一个陶俑,都是照着当年秦国军队里真实的士兵烧制的。他们是守护一个帝国永恒安眠的地下军团。”
西谷夕在这片沉默的军阵前站了很久很久,他仿佛能听到两千多年前的金戈铁马之声,能感受到那个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强大帝国的呼吸。
离开陕西,他们一路向西,进入了甘肃。这里的地貌风光愈发壮丽辽阔。在敦煌,他们被莫高窟的壁画与彩塑艺术所折服。幽暗的洞窟中,讲解员用手电筒的光束一一照亮那些历经千年的佛像与飞天壁画,讲述着丝绸之路上的繁盛与沧桑。
“太美了……”西谷夕看着那些色彩依旧鲜艳、线条灵动飘逸的飞天,由衷地感叹,“古时候的人,是怎么在这样的悬崖上,画出这么美丽的画的?”
当天晚上,他们参加了大漠露营。骑着骆驼,伴着清脆的驼铃声,在夕阳下缓缓走入鸣沙山的怀抱。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漫天繁星如钻石般洒满夜空,银河清晰可见。
西谷夕和北川圭躺在沙丘上,看着这片纯净到令人心醉的星空,久久没有说话。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灯火,宇宙的浩瀚与壮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呈现在他们眼前。
“圭,”西谷夕忽然开口,“你说,我们排球飞得再高,也飞不出这片天空吧?”
北川圭笑了:“是啊。但正因为知道天空的广阔,才更想跳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不是吗?”
“说得也是!”西谷夕一跃而起,指着星空大喊,“总有一天,我要飞到和星星一样高!”
从甘肃继续西行,他们踏上了“世界屋脊”——西藏。随着海拔的升高,稀薄的空气让一向体能充沛的两人也感到了些许不适。但当布达拉宫那雄伟的红白宫殿,在拉萨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映入眼帘时,所有的不适都被神圣与庄严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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