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镇的雪下了整整一夜，城墙上的积雪没过脚踝，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士兵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李彻裹着老胡头新鞣的狼皮袄，站在城楼最高处，手里的望远镜已经结了层薄冰。镜片里，北戎主力的营帐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十里外的雪山脚下，黑色的狼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东家，探马说北戎来了五万骑兵，还带了二十架投石机和十门土炮。”王二麻子跺着冻得发麻的脚，呼出的白气在胡子上凝成霜花，“赵少将军把他带来的五百骑兵都布在东门了，说要跟北戎正面硬刚。”
李彻放下望远镜，镜片上的冰花被他呵出的热气融化：“硬刚？他那点人不够塞牙缝的。让他把骑兵撤回来，守好城门就行。告诉赵铁柱，把新造的十门开花弹火炮推到北门，那里地势最高，射程能覆盖北戎的中军大帐。”
开花弹是李彻刚解锁的新武器，在铁弹里填满颗粒火药和碎石，炸开时能形成大范围杀伤，对付密集的骑兵最有效。周铁山带着铁匠们连夜赶工，才造出三十发，每一发都宝贝得像金子。
“东家，真要把压箱底的家伙拿出来？”赵铁柱舍不得，摩挲着冰冷的炮筒，“这开花弹威力太大，万一炸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彻拍了拍他的肩膀，“北戎主力的指挥官是狼王的弟弟，叫蒙烈，据说比狼王还狠。咱们要是不给他个下马威，他真以为极北镇是块软骨头。”
说话间，远处的北戎大营突然响起号角声，“呜——呜——”的长音在风雪中回荡，震得人心里发慌。紧接着，黑压压的骑兵像潮水般涌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的雪沫子像白雾一样弥漫，投石机的石块在空气中划出抛物线，“轰隆”一声砸在城墙上，震得城楼都在摇晃。
“放！”李彻猛地挥下令旗。
北门的十门火炮同时怒吼，火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炮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十发开花弹拖着黑烟飞向敌阵，在骑兵群中炸开，碎石和铁屑像暴雨般飞溅，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打得好！”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冻得发紫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红光。
蒙烈在中军大帐里看得清清楚楚，气得一把摔碎了酒杯：“废物！连个破镇子都拿不下！把土炮推上来，给我轰开城门！”
北戎的土炮是用铜铸造的，射程不远，但威力不小。“轰隆——轰隆——”炮弹砸在城墙上，青砖碎裂，烟尘弥漫，几个士兵躲闪不及，被碎石砸中，惨叫着滚下城楼。
“东家，北戎的土炮太凶了！”王二麻子扶着摇晃的旗杆大喊，“咱们的城墙快扛不住了！”
李彻盯着北戎的土炮阵地，那里离城墙大约百丈，正好在连发火弩的射程内。“赵铁柱，带五十名连弩手上西门，对准北戎的土炮阵地，专射他们的炮手！”他又对苏婉儿道，“让老胡头把所有硫磺和硝石都搬来，咱们给他们来个‘雪火连天’！”
苏婉儿虽然害怕，但还是镇定地点头：“我这就去！”她转身跑下城楼，裙摆上沾着的雪沫子簌簌掉落。
很快，五十名连弩手在西门就位，六连发的火弩对准了北戎的土炮阵地。“咻咻咻——”钢箭像银雨般落下，正在装弹的北戎炮手一个个倒下，土炮顿时哑火了。
与此同时，李彻让人把硫磺和硝石撒在城墙下的雪地里，又用投石机把点燃的火把扔过去。硫磺遇火瞬间燃烧，浓烟滚滚，呛得攻城的北戎骑兵睁不开眼，阵型顿时乱了。
“就是现在！开城门，杀出去！”李彻拔出钢刀，率先冲下城楼。
王二麻子带着钢刀队紧随其后，锋利的钢刀劈开风雪，也劈开了北戎骑兵的阵型。赵铁柱的连弩手在城楼上掩护，不断收割敌人的性命。蒙烈见状不妙，连忙下令撤退，骑兵们像潮水般退去，雪地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和血迹。
“赢了！我们又赢了！”城楼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兵们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李彻站在雪地里，望着北戎撤退的方向，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的狼皮袄上沾着血和雪，脸上却带着疲惫的笑容。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击退北戎首次进攻！奖励“后装线膛炮”核心技术！】【民心值+1000！】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李彻把钢刀插回刀鞘，“让周铁山抓紧时间修炮，赵少将军那边……让他派人来帮忙抬伤员。”
风雪还在继续，但极北镇的士兵们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他们知道，只要有李彻在，有这些厉害的武器在，就一定能守住家园。而李彻望着远处的雪山，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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