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铁匠铺冒出滚滚黑烟，红热的铁坯在铁锤下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溅落在积满铁屑的地面上，瞬间熄灭。李彻站在铁匠铺门口，看着工匠们汗流浃背地打造守城弩零件，眉头却越皱越紧——工坊扩建和军队扩编让铁器需求激增，库存的铁矿石已经见底，再这样下去，连修补城墙的铁钉都凑不齐了。
“李文书，最后一炉铁矿石炼完了。”铁匠张老栓摘下熏黑的皮帽，露出满是汗珠的额头，手里拿着块锈迹斑斑的铁矿渣，“这是从关内运来的‘狗头铁’，杂质太多，十斤才炼出三斤好铁，根本不够用啊！”
李彻接过铁矿渣，沉甸甸的手感里透着劣质矿石的疏松。系统面板突然亮起红光：【铁矿石储备告急，当前库存仅够维持7天生产！检测到周边50里内无优质铁矿脉信号！】
“关内的铁矿商怎么说？”李彻问道。之前他让人去关内采买铁矿石，却迟迟没有回音。
赵猛气冲冲地走进来，手里攥着封被揉皱的信：“李哥，别提了！那些奸商跟太子党勾结，说黑石城在打仗，矿石运不过来，要么就抬价十倍！这是他们捎来的信，说要咱们用战马换矿石！”
“一群趁火打劫的混账！”张都尉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铁砧，铁砧砸在地上发出巨响，“战马是咱们的命根子，怎么能给他们？实在不行，就让士兵们用刀枪拼！”
“拼也要有刀枪才行。”李彻冷静地摇头，目光落在墙角堆放的古籍上——那是从周县令府里抄出来的旧书，其中一本《塞外山川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翻找，很快在泛黄的纸页上看到一段记载：“黑石城西百里有冰原，其下多赤石，燃之烈焰，锻之成钢……”
“冰原铁矿！”李彻眼睛一亮，这段描述和系统之前提示的“冰原铁矿”支线完全吻合，“张老栓，书上说城西百里的冰原下有铁矿，你听说过吗？”
张老栓愣了愣，挠着头道：“好像听我爹说过，几十年前有淘金客在冰原见过红石头，当时没人当回事……难道那就是铁矿石？”
“很有可能！”李彻站起身，对赵猛道：“备马！带一队黑石卫，咱们去冰原探矿！”
张都尉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冰原那边常有北戎游骑兵出没，不安全！”
准备就绪后，李彻带着十名黑石卫和张老栓，骑着战马向城西冰原出发。越往西走，天气越发寒冷，地面渐渐被冰雪覆盖，枯草从冰缝中顽强地钻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李哥，前面就是冰原了。”赵猛指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那里的冰层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听说这冰原夏天也不化，底下全是冻土层。”
李彻勒住马缰，举起望远镜观察——冰原上果然有不少暗红色的岩石露出冰面，和古籍记载的“赤石”完全一致。系统面板突然亮起绿光：【检测到高强度铁矿信号，位于冰原中心区域，矿脉深度较浅，易于开采！】
“就是这里！”李彻翻身下马，走到一块赤石旁，用匕首敲下一块碎片，断面呈现出金属特有的光泽，“张老栓，看看这是不是铁矿石！”
张老栓用随身的小锤敲碎石块，又用打火石点燃试验，火苗果然变得更加旺盛：“是铁矿！而且是好铁矿！这成色，十斤能炼出七斤铁！”
众人正兴奋时，了望的黑石卫突然大喊：“有情况！西北方向有骑兵！”
李彻立刻让人隐蔽，自己则举起望远镜观察——二十多个北戎骑兵正沿着冰原边缘巡逻，他们穿着厚重的皮甲，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在守护这片矿脉。
“狗娘养的！北戎早就发现这处铁矿了！”张都尉握紧了腰间的刀，“难怪他们的兵器总比咱们锋利，原来是有这好矿脉！”
李彻眉头紧锁，如果北戎已经控制了铁矿，那他们这次探矿就成了打草惊蛇。他对众人道：“先撤！别跟他们硬碰硬，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回程的路上，李彻一直在思考对策。北戎骑兵虽然不多，但冰原地形开阔，不利于伏击，硬抢肯定会吃亏。想要夺取铁矿，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
回到黑石城，李彻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张老栓提议：“冰原下都是冻土，就算夺下来也不好开采，不如等开春冻土融化再说？”
“不行。”李彻摇头，“等开春北戎早就把铁矿运走了，咱们的铁器危机也撑不到那时候。”他看向秦风，“秦将军，禁军有没有擅长雪地作战的好手？”
秦风想了想道：“末将手下有一队‘雪狼卫’，都是北方出身，擅长在雪地潜行作战。只是他们只有五十人，对抗北戎的巡逻队可以，想守住矿脉恐怕不够。”
“够了。”李彻胸有成竹，“咱们不用硬拼，用火药！”他对工匠们道：“连夜赶制三十个火药包，要威力大的！再做些烟雾弹，用浸油的防蛀纸包裹硫磺和硝石，能制造浓烟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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