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任盈盈开始说胡话。
爹爹...黑木崖的梅花...开了吗...她在高烧中辗转反侧,青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令狐冲不断更换湿布,看着她平日里锐利的眉眼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冷...她突然抓住令狐冲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地牢...好冷...
令狐冲愣住了。梅庄?地牢?难道这就是她此行利用我的目的所在?他正思索间,任盈盈整个人蜷缩起来,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
柴火将尽,庙里温度越来越低。令狐冲犹豫片刻,终于躺下来将她搂入怀中。任盈盈本能地往热源靠拢,额头抵在他颈窝处。隔着单薄衣衫,他能感受到她过快的心跳和不正常的体温。
师妹要是看见...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他自嘲地想着,却收紧了手臂。
怀中的任盈盈忽然轻声哼起小调。那是一首江南童谣,曲调简单温柔,与她平日弹奏的杀伐之音截然不同。令狐冲惊讶地低头,发现她仍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无意识中哼唱。
娘亲教的...她梦呓般呢喃,爹爹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西湖看桃花...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没入令狐冲衣襟。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却柔软。这一刻,什么魔教妖女、华山叛徒的身份都模糊了,只剩下两个在寒冷中相偎的伤者。
天蒙蒙亮时,任盈盈的高烧稍退。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窝在令狐冲怀里,顿时僵住了。晨光中,令狐冲睡得正熟,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表情被疲惫取代,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她注意到他锁骨处有道陈年剑伤——那是五岳会武时被左冷禅所伤。
看什么看?令狐冲突然开口,眼睛却还闭着。
任盈盈触电般想挣脱,却被他按住:别动,你体温还没完全降下去。他这才睁开眼,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
我去找些退烧的草药。令狐冲松开她,撑着庙墙站起来。背上的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动作大些就会裂开。
任盈盈皱眉:你认得草药?
华山长大的,谁还没采过几株金银花?他咧嘴一笑,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又回来了,放心,不会给你下毒。
雨后山林雾气氤氲。令狐冲在一处向阳坡找到了几丛黄芩,正弯腰采摘,忽然听见细微的声。他反应极快地向后一跃——一条青蛇从他刚才站的位置窜过!
好险...话音未落,脚踝突然传来尖锐疼痛。另一条蛇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毒牙已刺入皮肤。令狐冲一剑斩断蛇头,但左腿已经开始麻木。
真是...倒霉透顶...他苦笑着用剑撑地,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没几步就膝盖一软,跪倒在泥地里。视野开始模糊,他拼命掐自己大腿保持清醒。
令狐冲!
恍惚间,他看见任盈盈踉跄跑来。她居然拖着高烧的身体出来寻他!令狐冲想说话,舌头却像块木头。任盈盈看到他脚踝的伤口,脸色瞬间惨白。
七步青...你真是...她声音发抖,突然撕下衣袖扎在他大腿根部,然后俯身去吸毒血。
令狐冲想阻止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口口吸出毒液吐在一旁。渐渐地,他感到腿上知觉回来了,任盈盈的唇却变得惨白。
够了...他终于能出声,你会...
任盈盈抬头,嘴角挂着血丝,眼神却异常明亮:我说过,你还有用。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晕倒在他胸前。
令狐冲背着昏迷的任盈盈回到山神庙时,朝阳已经升起。他将她小心放在干草堆上,发现她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蛇毒通过口腔伤口进入了她的血液。
傻子...他轻声道,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脸。
任盈盈在昏迷中蹙眉,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令狐冲任由她抓着,用另一只手解开她肩头的绷带——透骨钉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嚼碎黄芩敷上去,她疼得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入他手腕。
忍忍...他轻声哄着,像对待受惊的小动物。
敷完药,令狐冲发现任盈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静静看着他。晨光透过破庙的缝隙洒在她脸上,那双总是盛满算计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
为什么救我?她声音很轻,你知道我是在利用你。
令狐冲笑了笑:那你为什么吸蛇毒?
两人沉默对视,谁都没有回答。庙外传来早起的鸟鸣,一缕阳光正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令狐冲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担心这个的安危——而且这种担心与利用、算计毫无关系。
任盈盈先移开视线,挣扎着坐起来:青城派的毒不致命,余沧海想要活口。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耳尖却微微发红,我们得赶在午时前离开,他们很快会搜到这里。
令狐冲点头,却在她试图站起来时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任盈盈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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