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谢尔总说她的夜鸦在监视旅行者。
直到某天她将旅行者绑在幽夜王座上。
“吾之眷属啊,汝之呼吸、心跳、每一寸肌肤...皆属本皇女。”
她指尖缠绕着暗紫色雷光,在旅行者耳边低语:
“汝之痛苦与欢愉,皆为本皇女之盛宴。”
奥兹在阴影中叹息:“小姐,这已经...”
“闭嘴!奥兹!”菲谢尔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是...永恒的契约!”
菲谢尔·冯·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蒙德城高贵的断罪之皇女,此刻正坐在猎鹿人餐馆露天座位最边缘的一张椅子上。
阳光透过橡树繁茂的枝叶,在她那头灿烂的金发上跳跃,却似乎无法真正驱散笼罩在她周身的那层若有若无的阴翳。
她微微扬着下巴,线条优美的脖颈绷出一个骄傲的弧度,那只独特的紫色眼瞳,如同蕴藏着雷暴的深潭,透过空气中微不可察的尘埃,牢牢锁定了餐馆另一头正与派蒙谈笑风生的旅行者。
旅行者——空,他那头在阳光下闪耀如碎金的长发随意扎起,几缕发丝不羁地垂落额前。他侧着脸,正专注地听着派蒙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昨天从冒险家协会新接的某个委托如何惊险,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那笑容干净、坦荡,像晨曦中初绽的塞西莉亚花,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吸引力。
菲谢尔搁在铺着白色蕾丝桌布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尖修剪得圆润整齐,却在桌布上压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她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午后之死,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冰凉地滑过她的指腹,却无法冷却心口那簇骤然升腾的、带着灼痛感的无名火。那笑容,本应是只属于她的恩典!
是她,断罪之皇女,在万千时空的裂隙中唯一认定的、值得分享永恒寂灭荣光的眷属!
“呵…”一声低沉的轻笑,并非来自菲谢尔,而是来自她肩头那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巨大夜鸦。奥兹瓦尔多用它那独特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嗓音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唯有菲谢尔能清晰听见:
“小姐,您那渊深如永夜之境的洞察力,是否正聚焦于那位受命运垂青的旅人?他今日的兴致,似乎格外高昂,与那小小的向导言谈甚欢呢。”
菲谢尔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空的身影上,将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因派蒙的夸张描述而微微耸动的肩膀;
他端起果汁杯时,杯沿轻轻碰触唇瓣的弧度;
他放下杯子时,指关节在木质桌面上留下的短暂印记…
所有这些细节,都像细小的针尖,一下下刺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奥兹瓦尔多·赫夫纳梵因斯卿,”
菲谢尔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仿佛来自遥远虚空的空灵与威严,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落地,“汝之视野,终归囿于凡尘之表象,无法窥探命运丝线编织的宏大图景。”
她缓缓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她的目光依旧粘在空的身上,未曾移动分毫。“本皇女所见证的,乃是潜藏于欢愉表象之下的…阴影的低语。”
她微微停顿,紫色眼瞳深处,一丝近乎偏执的幽光倏忽闪过,“那名为‘派蒙’的星尘造物,其言语与嬉笑,正如同亵渎神域的无形触须,妄图染指本皇女座下最为璀璨的星辰——吾之永恒眷属。”
她特意加重了“永恒眷属”四个字,仿佛在宣示某种不容置疑的主权。
奥兹沉默了片刻,漆黑的小眼睛在菲谢尔紧绷的侧脸和远处毫无所觉的空之间来回扫视。它敏锐地捕捉到了菲谢尔话语中那份被华丽辞藻包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占有欲。
“那并非皇女应有的高贵矜持,而是一种…危险的偏执。小姐,”
奥兹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命运之河固然深邃莫测,然其流淌自有其亘古不变的轨迹。过度干涉,或将引来…不可预知的湍流与漩涡。”
菲谢尔猛地侧过头,那只紫色眼瞳锐利地刺向肩头的夜鸦。阳光在她瞬间冷冽的眸子里折射出冰冷的光点。“汝在质疑本皇女的权柄?质疑本皇女守护永恒契约的意志?”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却蕴含着雷霆般的威压,“吾之目光所及,即断罪之雷的疆域!吾之眷属周身萦绕的每一缕气息,每一次心跳的震颤,皆应在吾之无上意志的审视之下!此乃秩序!此乃…真理!”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静电爆鸣声的紫色电火花在她指下瞬间亮起又熄灭,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焦痕。桌布上精致的蕾丝边缘,被那细微的静电激得轻轻飘动了一下。
奥兹低下头,鸦喙在光洁的羽毛上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它明白,此刻任何劝诫都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只会激起更深的回响。那名为“守护”的执念,已在皇女心中扭曲滋长,盘根错节,编织成了一张它也无法轻易撼动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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