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发慌,真的没问题吗?”月黛宗近忍不住攥紧了腰间的刀鞘,冰凉的刀鞘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说不定对方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设了埋伏,或者……他们已经把这里的人转移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今剑打断了。今剑个子不算高,穿着一身浅青色的短打,头发束成了一个小丸子,看着像个少年,但眼神却很坚定。他听到月黛宗近的话,立刻皱起眉,迅速抬起左手,掌心朝上——一道淡金色的刀纹印记正浮在他白皙的皮肤表面,像是用金粉画上去的一样。只是那纹路的边缘很模糊,像是被什么力量磨损过,连附着在上面的灵力都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若不是今剑特意催动,恐怕很难看清。
“不可能。”今剑的声音很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和同伴的契约还在,只要这印记没消散,他就不可能凭空消失。之前我们约定过,要是遇到危险,他会用灵力催动印记,现在印记还在,只是灵力弱了些,说明他应该还在附近,只是暂时没办法联系我们。”
月黛宗近凑过去细看,他蹲下身,视线和今剑的手掌平齐,能清楚地看到那道印记的形状:像是一朵小小的云,边缘缠绕着几道细纹路,只是因为灵力不足,有些地方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可他对刀纹的认知本就有限,平时也就见过粟田口家那几把刀的纹路,加上这印记残缺不全,一时竟没认出端倪,只能疑惑地看向今剑:“这印记……是你同伴的专属刀纹吗?我看着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身旁的三日月宗近见他面露困惑,便上前一步,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今剑掌心的印记,随即温声解释:“这是平家那位小乌丸的印记。当年平家鼎盛的时候,不少隶属于平家的刀灵都会在身上烙上类似的纹样,一来是表明身份,二来也是为了方便互相联系。只是这印记的样式会根据刀的等级有所不同,小乌丸作为平家的重宝,印记里多了云纹,辨识度很高。”
说这话时,三日月宗近的目光掠过月黛宗近的侧脸,心里暗自疑惑:对方既是自己的仿刀,按常理来说,应该从小就通晓各代名刀的逸闻和特征,别说小乌丸这种级别的名刀,就算是一些不太出名的古刀,也该能认出一二。可方才月黛宗近那副茫然的神情,却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的没见过小乌丸的印记——这实在有些反常,难道他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月黛宗近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难怪我总觉得这印记眼熟,原来是小乌丸的。对了,我之前认识的源小乌那里也有类似的印记,只不过他的印记里掺了龙胆花的纹路,看着比这个更复杂些,当时我还没认出来,现在想想,应该是结合了源氏的纹样吧?”
他说着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他认识的刀本就少,小时候跟着家里人学认刀的时候,总是记不住那些复杂的纹路,后来也就只对粟田口、源氏、平家这些大家族里的特殊刀器有些印象。像小乌丸这种只在传说里听过的古刀,他也是去年在一次展会上见过一次图片,才勉强记住了印记的大致形状,换做其他刀,恐怕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站在一旁的两刃听到“源小乌”三个字,脸上的惊讶再也藏不住。他们两个是这次跟着三日月宗近一起来的,一个穿着黑色的武士服,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另一个则穿了浅灰色的和服,腰间别着两把短刀,看着像是一对搭档。他们早就知道月黛宗近身份特殊,是三日月宗近的仿刀,却没想到对方竟认识“源小乌”——那可是从源氏流转到平家,最后随着平家覆灭一起坠入海底的髭切仿刀啊!
要知道,源小乌的传说在刀灵圈子里流传了几百年,不少老刀都只在古籍里见过关于他的记载,连实物都没见过,更别说认识了。可月黛宗近不仅认识,还能准确说出对方印记的特征,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讶?穿黑色武士服的那个忍不住开口:“你……你真的认识源小乌?我之前听家里的长辈说,他自从坠海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月黛宗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惊讶,愣了一下才回答:“就是去年在只园的一次聚会上啊,当时他跟着源氏的人一起来的,我们还聊了几句。他性格挺温和的,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一点都不像传说里那么高冷。”他说着,还想起当时源小乌递给自己的那杯茶,是用龙胆花泡的,喝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对了,他还跟我说过,他的印记是后来自己改的,把源氏的龙胆花和之前的云纹结合在了一起,所以看着会复杂些。”
穿浅灰色和服的两刃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三日月宗近用眼神制止了。三日月宗近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失踪的人,要是再耽误下去,恐怕会出意外。他看向月黛宗近,语气比之前严肃了些:“好了,关于源小乌的事,等回去之后再慢慢说。现在我们得先检查锻刀室,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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