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昭的大脑瞬间宕机!侯爷?!他怎么在这儿?!深更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完了完了!被抓现行了!偷用厨房食材!深夜开小灶!还蹲在台阶上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每一条都够她喝一壶的!
巨大的惊恐让她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她手里还端着那个只剩汤底的破碗,筷子上夹着半块摇摇欲坠的溏心蛋,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石像。
顾昭之看着她这副魂飞天外、呆若木鸡的样子,再看看她嘴角那点滑稽的面条渍,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慢悠悠地直起身,踱步走近。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清冽的松木混合着淡淡墨香的气息再次笼罩了林晚昭。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外袍上精致的暗纹,和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线条优美的锁骨……
“咳!”林晚昭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又在犯花痴看呆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碗筷藏到身后(欲盖弥彰),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再次遭受重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侯……侯爷恕罪!奴婢……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不该深夜私自动火……不该……不该偷用厨房食材……更不该……不该在此……在此……” 她“在此”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毫无形象蹲着吃饭”这几个字。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林晚昭心里哀嚎,感觉自己离被扫地出门或者打板子不远了。她紧紧闭着眼,等待着雷霆之怒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呵斥并未到来。
头顶上方,传来顾昭之那依旧清润、此刻却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
“起来吧。大晚上的,跪着不凉么?”
嗯?林晚昭茫然地抬起头。
只见顾昭之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身后的碗?他伸出手指,虚点了点:“那碗里……是面?闻着挺香。什么面?”
林晚昭彻底懵了。侯爷……不生气?还问她……什么面?她下意识地顺着顾昭之的目光,把藏在身后的破碗又拿了出来,傻乎乎地递过去一点:“回……回侯爷,是……是阳春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阳春面……”顾昭之重复了一遍,目光在那清汤寡水的面汤和翠绿的葱花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林晚昭那张沾着油渍、写满惊恐和茫然的脏兮兮小脸,唇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嗯,看着是比你上次那碗素面……更接地气。” 他慢悠悠地评价道,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浓得化不开。
林晚昭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接地气?侯爷这是在笑话她吃得粗鲁吗?
“奴……奴婢……” 她支支吾吾,恨不得把脸埋进地缝里。
顾昭之却似乎觉得逗够了,直起身,拢了拢微敞的外袍,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他瞥了一眼小厨房里还亮着的油灯,和案板上那排整齐的绿豆糕生坯,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夜深了,早些歇息。下次饿了,让张妈妈给你备些点心,不必自己偷偷摸摸。” 说完,他不再看石化当场的林晚昭,转身,步履悠闲地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去,月白色的袍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很快便消失在竹影深处。
直到那清冽的松木气息彻底消散,林晚昭还保持着跪地捧碗的姿势,僵在原地。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她打了个激灵,终于从巨大的惊吓和……羞耻中缓过神来。
侯爷……就这么走了?
没罚她?
还说……她的阳春面“接地气”?
甚至还“体贴”地提醒她下次找张妈妈要吃的?!
林晚昭低头看看手里那碗凉透了的、只剩汤底和葱花的面,又抬头看看侯爷消失的方向,再回想一下自己刚才喷面条、跪地磕头的狼狈样……
“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羞愤欲绝的低嚎,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什么神仙侯爷!什么君子如玉!分明就是个披着温润外皮的……大尾巴狼!专门深更半夜出来吓人、看人笑话的!太……太恶劣了!
她今晚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好像……似乎……大概……没被罚?
林晚昭慢慢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面条渍,眼神却由惊恐羞愤,渐渐转为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哭笑不得。
这听竹轩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惊喜”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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