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他：“万一他们真找上门呢？”
“那就见。”
“要是动粗呢？”
“我也不是不会打架。”
她忍不住笑出来：“你还会打架？”
“以前在投行，开会吵不过就靠气势压人。”他说，“后来发现，有时候拳头比PPT有用。”
她笑得肩膀抖：“你还记得PPT？”
“记得。”他说，“尤其是你做的那份并购案，配色太丑，我看了十分钟都没看清重点。”
“那是客户指定风格！”
“借口。”他摇头，“审美不行就是不行。”
她作势要拿包砸他，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
两人之间气氛轻松了些。
可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
第二天一早，阿杰来了。
他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陈哥那边撤人了，但镇口多了几辆陌生车，挂着沪牌。”
罗坤明正在煮茶，头也不抬：“知道了。”
“七叔让人捎话，说林家在调资金流，可能要对项目动手。”
“让他们动。”罗坤明说，“我们等着。”
阿杰看向江晚晚：“你真不走？”
江晚晚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缂丝针，一针一线地绣着莲瓣。
“我不走。”她说，“我要是跑了，等于认输。”
阿杰叹口气：“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硬。”
罗坤明端着茶走出来，放她面前：“昨天说你审美差，今天给你补偿。”
她瞥一眼：“龙井？八十二度？”
“九十一。”他说，“今天需要提神。”
她喝了一口，烫得直呼气。
“你故意的吧？”
“嗯。”他点头，“不然你怎么清醒。”
她翻个白眼：“你这哪是茶馆老板，分明是心理辅导师加人生导师。”
“兼职。”他说，“主业还是卖茶。”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三下，不急不缓。
阿杰立刻警觉，挡在门口。
罗坤明摆手，自己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
“罗先生。”男人微笑，“我是沈哲的助理。他让我送点东西过来。”
罗坤明接过袋子，没拆。
“就说，谢谢。”他说，“下次不用来了。”
门关上。
江晚晚问：“谁？”
“联姻对象派来的。”罗坤明把袋子扔进抽屉，“估计是合同或者邀请函。”
她冷笑：“还真当我是商品，能谈拢价格就成交。”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她把针线放下，摘下戒指，放在桌上。
然后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回上海。”她说，“亲自把账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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