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在东京城志得意满,做着加官进爵、权势滔天的美梦。
远在清河县的西门记绸缎庄,却已是寒风凛冽,门可罗雀。
武记绸缎庄的横空出世,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西门家布匹生意的命脉上。
新颖的陈列、优质的货源,尤其是那独有的“精织缎”和“流光锦”。跨业联动的会员体系,以及灵活多变的价格策略,几乎是在短短时间内,将清河县中高端布匹客源席卷一空。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西门记铺面,如今只剩下几个老伙计对着空荡荡的货架发愁,掌柜的算盘拨拉半天,也打不出几个响儿。
各大铺面的掌柜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营收断崖式下跌,账本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们不敢怠慢,纷纷跑到西门府求见主事人。
如今老爷不在,能拿主意的,自然是女婿陈敬济。
然而,此刻的陈敬济,却深陷于另一番“温柔战场”,难以自拔。
潘金莲自与陈敬济勾搭成奸,食髓知味,又值西门庆远行,更是肆无忌惮。
她本就贪恋床笫之欢,如今得了陈敬济这年轻俊俏、又会曲意奉承的面首,恨不得日日夜夜都缠磨在一处。
陈敬济初尝这等极品妇人的风情,也是神魂颠倒,将家中妻子西门大姐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潘金莲几乎是百依百顺。
这日,前边掌柜们求见的消息又传了进来,陈敬济本欲起身前去应付,却被潘金莲一条玉臂软软地勾住了脖颈。
“急什么?”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那些铜臭事儿,也值得你这般上心?让他们等着!离了你这西门府就转不动了不成?”
说着,便将香软的唇凑了上去。
陈敬济被她一撩拨,那点责任心瞬间烟消云散,骨头都酥了半边,嬉笑道:“我的心肝,我这不是怕耽误了正事,爹回来责怪嘛……”
“呸!”
潘金莲啐了一口,手指点着他的额头。
“他现在在东京不知怎么快活呢,哪里想得到家里?你且安心陪着我,比什么都强。”
她眼波流转,忽然想起一桩旧事,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笑容。
“对了,你家丈人前番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促狭法子,把我捆在葡萄架上,好一顿作弄……今日,我们也来玩玩新鲜的。”
说罢,她不由分说,取来几根柔软的绸带,竟学着当初西门庆的样子,将陈敬济推倒在榻上,将他双手双脚分别缚在床柱之上。
陈敬济半推半就,只觉得无比新鲜刺激,口中笑道:“五娘这是要作甚?小生可是怕痒的……”
潘金莲笑得花枝乱颤,寻来一根色彩鲜艳的雉鸡翎毛,用那柔软的羽尖,轻轻在陈敬济的腋下、腰间、脚心等敏感处拂来扫去。
陈敬济平生最是怕痒,此刻被缚住了无处可躲,那羽毛如同带着电流,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难以忍受的酥麻痒意。
他忍不住扭动身体,口中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开始时还是强忍,到后来已是笑得浑身乱颤,眼泪都飙了出来,连连讨饶:
“好……好五娘!亲娘!饶了我吧……哈哈……痒……痒死我了……受不住了……”
潘金莲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心中那份掌控与施虐的快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得愈发得意畅快:
“小猢狲!让你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说!是前边那些老杀才掌柜要紧,还是我要紧?”
“自然……自然是五娘要紧……”
此时,各分号的掌柜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前厅等了半天也不见陈敬济的身影。无奈只能央求来兴儿再去请。
来兴儿作为如今府里小厮的头目,硬着头皮进去禀报。
他来到潘金莲院外,正听见里面传来男女的调笑声,心知陈敬济必在里面,却也不敢直接闯入,只在门外提高声音道:
“五娘,陈姐夫,外头各铺子的掌柜们都急了,聚在门前不肯走,说是有要紧事禀报,请姐夫出去拿个章程!”
屋内,潘金莲正与陈敬济云雨方歇,正歪在炕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果子,听得外头聒噪,柳眉顿时竖了起来,满脸的不耐烦,对侍立在一旁的春梅挥挥手。
“去去去!没眼力见的东西!没见我们正忙着?告诉那些老杀才,姐夫知道了,自会想法子,让他们先回去等着!别在这儿嚎丧似的,惹人清净!”
春梅应了一声,掀帘子出来,跟着焦急等候的来兴儿走到前厅见了几位掌柜。
她把脸一板,将潘金莲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
“大姐夫说了,天塌不下来!你们且回去,约束好伙计,姐夫自有道理!”
几位掌柜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无奈与忧色。
他们何尝不知这府里如今是谁在做主?陈敬济整日泡在五娘房里,能有什么正经主意?可主家发话,他们又能如何?
大家只得唉声叹气,互相摇着头,各自散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客源流失,心中祈祷东家能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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