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公寓·夜晚
白芷伏在巨大的环形工作台上,多块屏幕上同时流淌着不同领域的复杂数据和模型。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偶尔会停下来,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写下几行跳跃性极大、常人无法理解的公式或符号。她的眼神专注而明亮,仿佛整个宇宙的奥秘都浓缩在她眼前的屏幕之中。
孟宴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国坤集团的跨国业务邮件。他的目光却很少停留在屏幕上,更多的时候,是落在白芷身上。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豁然开朗时眼底闪过的流光,看着她无意识咬着笔杆的专注侧脸…他的整个世界便仿佛找到了锚点,前世的纷扰与今生的算计都沉淀下来,只剩下此刻的宁静与满足。
他知道,她正在构建的那个理论框架,一旦完成,将远远超出“壁垒”项目的分量,足以在多个领域掀起颠覆性的海啸。这份认知让他骄傲,也让他心底那根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他不动声色地加固着围绕她建立的所有防护网,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着王国最珍贵的、也是最具力量的宝藏。
“哥哥。”白芷忽然抬起头,目光依旧停留在虚空中的某个数据点上,声音带着思考时的微哑,“第七组方程在引入非线性算子后出现奇点,常规重整化方法失效。我需要一种基于非对易几何的广义流形结构来约束发散。”
孟宴臣放下电脑,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向她指出的问题。白芷:“哥哥,帮我。”说完就把脑袋凑过去横在孟宴臣和笔记本之间,微微往上一抬就吻上了那张有些微凉的唇瓣。瞬间复杂的数学符号在脑海快速掠过…也就过去了3秒,白芷眼眸一亮:Connes教授最新论文里的那个关于循环上同调的新构造,或许能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绕过这个奇点。
想毕,立刻调出那篇论文,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几分钟后,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有效!发散被成功约束!哥哥,有你在,效率太高了。”
孟宴臣唇角微扬,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在这时,孟宴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加密频道的紧急信息。他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小芷,”他声音保持平稳,“我离开一下,处理点事情。”
白芷头也没抬,“嗯”了一声,完全沉浸在了新的解题思路中。
孟宴臣走到书房,关上门,才回拨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安排在暗处调查近期异常动向的心腹。
“孟总,查到了。最近试图通过学术期刊编辑部和小型科技论坛旁敲侧击打听‘Meng Z’项目细节的,背后有几股势力交织。主要是境外那几个一直对我们尖端技术虎视眈眈的机构,手法很隐蔽,用了多层跳板和学术中介。”心腹的声音压低,“另外,国内也有两家背景复杂的风投,似乎嗅到了什么,动作不太干净,想挖人,甚至试探过我们实验室的安保级别。”
孟宴臣的眼神冰寒刺骨:“名单和具体证据链整理好,一份发给钟主任那边,一份留底。至于那两家不开眼的风投……”他冷笑一声,“找点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
“明白。”
挂了电话,孟宴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黑暗。这些苍蝇,真是无孔不入。天凉了,该破产了!
他回到客厅时,神色已恢复如常。白芷似乎遇到了新的瓶颈,正对着一堆出错的模拟数据生闷气,无意识地用笔戳着草稿纸,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孟宴臣心底的冷意瞬间消散,泛起柔软的涟漪。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怎么了?”
“模型无法收敛。”白芷闷闷地说,向后靠进他怀里,寻找着熟悉的安慰和支撑,“参数空间太大,穷举法效率太低。”
刚说完,下一刻白芷突然猛地坐直身体,喃喃道:“蒙特卡洛方法结合模拟退火算法可行?引入自适应步长和并行计算,或许能快速跳出局部最优陷阱。”她立刻付诸实践,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孟宴臣看着她瞬间恢复活力,失笑摇头。
这一次,运算异常顺利。模拟结果完美收敛,与她的理论预测高度吻合。
“成功了!”白芷兴奋地转身,抱住孟宴臣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孟宴臣被她难得的主动和孩子气的兴奋感染,也笑了,酒窝深深现了出来,实验室里冰冷的光线似乎都染上了暖意。
笑过之后,白芷却忽然安静下来,看着孟宴臣,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超脑深处,一些关于“依赖”、“信任”、“愉悦”的非结构化数据流正在悄然汇聚,试图突破纯逻辑的框架。
“哥哥,”她轻声问,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迷茫的探究,“你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有你在身边,我总能在没思路时解开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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