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是可以做手脚的。”林美兰的律师急忙插话，“苏总监的测算，未必能得到第三方机构认可。”
“我们已经委托国际知名咨询公司做独立评估，结果下周就会公布。”苏念看向律师，眼神锐利，“如果林女士和未来资本的合作真的有利于公司，为什么不敢接受独立评估？”
谈判陷入僵局。林美兰的团队显然没料到陆时衍和苏念会如此强硬，准备好的话术接连被堵死。陆时衍适时开口，打破了沉默：“林女士，我可以做出让步，但底线不会变。第一，我同意增加董事会席位，但你提名的董事人数不能超过三分之一；第二，‘灵境’项目可引入战略投资，但不能分拆，且投资方股权比例不超过20%；第三，总裁职位由股东大会投票决定，我接受公平竞争。”
这是陆时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他的底线。
林美兰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在陆时衍和苏念之间来回游走。她知道，如果谈判破裂，下周的股东大会上，陆时衍凭借技术发布会的成功，很可能争取到更多股东支持。她需要时间权衡利弊。
“我需要二十四小时考虑。”林美兰最终说道，“明天这个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可以。”陆时衍点头，“但我提醒你，股东大会的时间不会更改。二十四小时内没有明确答复，我们将按原计划推进投票。”
谈判结束，林美兰带着团队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看向苏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总监，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有时候，懂得进退才能走得更远。”
苏念回以一笑，语气淡然：“谢谢林女士提醒，不过我更喜欢靠实力说话。”
林美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陆时衍和苏念，空气中的紧张感终于消散。苏念靠在白板旁，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服软，看来技术发布会的效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不是服软，是在权衡。”陆时衍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林美兰是个功利主义者，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二十四小时内，她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新的筹码。”
“比如？”苏念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道。
“比如拉拢更多股东，或者找到我们的软肋。”陆时衍的目光沉了沉，“这段时间，我们要更加谨慎，尤其是‘灵境’项目的核心数据，一定要做好保密。”
两人走出会议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透过酒店的玻璃幕墙，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对并肩作战的战友。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陆时衍忽然问，“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店，味道很正宗。”
苏念看了看表，晚上六点，确实到了饭点：“好啊，正好饿了。”
日料店藏在酒店旁边的小巷里，店面不大，装修却极具日式风情，暖黄的灯光映着木质的桌椅，让人瞬间放松下来。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几道招牌菜，三文鱼刺身、寿喜烧、天妇罗，精致的摆盘让人食欲大开。
“今天谢谢你。”陆时衍举起清酒，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不是你，谈判不会这么顺利。”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苏念与他碰杯，清酒入喉微辣，却让人心头一暖，“而且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林美兰的方案本来就站不住脚。”
陆时衍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你今天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面对林美兰的刁难，一点都不怯场。”
“被你训了这么久，早就练出来了。”苏念笑着调侃，想起初入职场时被陆时衍当众批评的场景，恍如隔世。
陆时衍的眼神柔和下来，放下酒杯：“其实从你入职第一天，我就知道你的潜力。三年前的行业峰会，你做VR教育应用的演讲，虽然方案不够成熟，但思路很新颖。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如果好好培养，一定会成大事。”
苏念愣住了，她没想到陆时衍早就见过她，还记住了她的演讲：“那你当初面试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还对我那么严格。”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旧识才照顾你。”陆时衍坦诚道，“创科不需要靠关系的人，我想看到你凭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事实证明，你做到了，甚至做得比我预想的更好。”
苏念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着陆时衍深邃的眼眸，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得了。她低头夹起一块天妇罗，掩饰着脸上的微红：“其实我当时差点就放弃了，还好一直记得你说的‘创科不需要平庸的人’。”
两人边吃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职场聊到理想，气氛轻松而温馨。窗外的夜色渐浓，小巷里的灯光次第亮起，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就在这时，陆时衍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父亲陆振东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什么？她去找未来资本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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