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最终的审判:景象定格。它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下方是无数它曾惊吓、伤害过的身影。
它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遍又一遍地用冰冷的眼神将它“杀死”,没有痛苦,只有无尽的冰冷和被彻底否定的虚无。
这是直击灵魂本源的精神酷刑!是超越物理、超越属性、甚至超越恐惧本身的、对“存在”意义的彻底否定!
“噶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扭曲、撕裂了现实与虚幻界限、充满了最极致惊骇与无法理解的痛苦的惨叫声,猛地从那幅画像中爆发出来!那声音完全不似生物能发出!
画像上的老者面孔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剧烈扭曲、模糊、崩解!画布发出撕裂的哀鸣!
整幅画框疯狂地震动、跳跃,仿佛要脱离墙壁的束缚!
走廊里那逼真恐怖的幻象如同被重击的玻璃,瞬间布满了裂纹,然后哗啦一声彻底崩碎,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原本破败但正常的走廊。
呱头蛙猛地喘了口粗气,瘫倒在地,剧烈喘息。芽米的尖叫戛然而止,眼神空洞地茫然四顾,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拉起。
砰!!!!
那幅画像猛地从内部炸裂开来!木屑和画布碎片如同爆炸般四溅!
一团浓郁到极致的、仿佛由最深沉噩梦凝聚而成的紫色气体从炸裂的中心汹涌而出,剧烈地翻滚、扭曲,勉强凝聚成紫色的轮廓。
但它此刻的状态恐怖至极。
它直接从半空中摔落,沉重地砸在地板上,抱着它那巨大的脑袋发出持续不断的、窒息般的哀嚎和呜咽。
疯狂地在地上来回翻滚、撞击!它的身体虚实不定,能量极度紊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溃散!
它那标志性的咧开大笑的嘴巴,此刻扭曲成了一个极度痛苦、惊骇到极致的表情。
血红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里面写满了最纯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和崩溃!
它看到了!它感受到了!那根本不是幻觉!那是比死亡、比虚无更加可怕的……“真实”!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耿鬼的翻滚才渐渐停止。它瘫在地上,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只剩下细微的抽搐,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它勉强抬起头,用那双残余着无尽恐惧的眼睛,看向那个依旧静静站立的黑袍人类。
一种更加复杂的、近乎虔诚的敬畏感从中诞生。
是了…就是这种力量…这种超越了它理解范畴的、绝对的、支配性的力量!它一生都在玩弄恐惧,但直到此刻,它才真正见识到什么是“恐惧”的本身,什么是支配恐惧的……神!
它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匍匐着,飘起来一点点,离鼬远远的,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敬。
它看了看鼬,又看了看这座它待了不知多少年、早已玩腻了的破洋馆,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占据了它全部心智。
它那巨大的嘴巴艰难地、试探性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与以往任何恶作剧笑容都截然不同的、带着极致讨好、谄媚、甚至有一丝狂热崇拜的……笑容。
然后,它庞大的身影开始迅速变淡、收缩……最终,它没有攻击,没有逃走。
化作了一道极其黯淡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紫色微光,悄无声息地、温顺地融入了鼬脚下自己的影子里,消失不见了。
仿佛它心甘情愿成为了那影子的一部分。
只有地上炸裂的画框碎片和狼藉,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灵魂层面的碾压。
芽米目瞪口呆,大脑无法处理刚才发生的一切。
呱头蛙警惕地盯着鼬的影子,它能感觉到那里多了一个极其强大、但气息却变得异常温顺甚至……卑微的幽灵系能量源。
宇智波鼬微微感知了一下影子里那股彻底臣服、甚至带着点狗腿子气息的能量波动,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倒是省事了。”他低声自语了一句。
他不再理会这个意外的“收获”。
“能走吗?”他再次向芽米伸出手,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芽米茫然地抓住他的手,借力站起。
这一次,通往一楼的楼梯无比顺畅,再无任何阻碍。
当他们终于踏出森之洋馆的后门,回到迷雾笼罩却无比“真实”的森林时,芽米瘫坐在地,失声痛哭,那是重获新生的宣泄。
宇智波鼬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栋苍白诡异的建筑。
这一次,他不仅完成了任务,更以绝对的力量,收服了一个源自黑暗的……信徒。
而他的影子里,那双属于紫皮气球的眼睛,此刻正充满了无限的敬畏与好奇,小心翼翼地、无比虔诚地窥视着它的新任“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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