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政治经济学课正讲到关键处，魏然放在桌肚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指尖刚触到屏幕，心脏就先跳了半拍 —— 不用看也知道是陶虹泉。果不其然，短信里短短一行字：“都办好了，存九万不到就行。”
指尖摩挲着屏幕边缘，魏然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复杂。昨晚他盯着陶虹泉离开的背影，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 “投名状” 三个字。
可他攥着拳头想了半宿，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 —— 总不能真把人堵起来拍视频威胁吧？那样也太掉价了。最后看着陶虹泉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是松了口。
他记得昨晚送陶虹泉回去时，女人缩在副驾驶座上，袖口挽起的地方露出大片青紫，连握安全带的手指都泛着不正常的淤青。“能不能…… 送我到楼下？” 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手脚实在使不上劲，怕摔。”
魏然本想把人扔在小区门口就走，可瞥见她有些发肿的脚踝，又想起这小区门口站着真枪实弹的武警，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 要是她真想报复，在门口喊一声就能把自己抓了，哪用得着等到现在？
下车时陶虹泉拽着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恨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魏然当时只觉得烦躁，甩开她的手就走了。
回去后对着桌上的资料发呆，最后狠狠拍了下桌子 —— 大不了兵来将挡，他魏然什么场面没见过？明的暗的都不怕，再说陶虹泉这种人最看重名声，而他早就名声烂大街了，还有什么可输的？
“魏然，别玩手机了，老师在看你！” 同桌游易冬的声音像根细针，猛地扎醒了走神的魏然。
他赶紧把手机塞回桌肚，抬头就撞进谢政强老师的视线里。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学究正扶着眼镜，眼神里满是审视，讲台下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有些同学觉得自己凭考试就能过，大可以不用听课。” 谢政强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但我的课，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能应付的。” 话没点名，可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魏然。
他能感觉到身后传来几道带着戏谑的视线 —— 班里男生本来就因为他长得帅、女生缘好而有些疏远，现在见他惹了出了名严格的谢老师，都等着看他出糗。
魏然坐直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缘。其实他不是故意走神，只是陶虹泉的短信像块石头压在心里，让他静不下心。直到下课铃响，他才松了口气，刚想和游易冬聊两句，就看见辅导员吴昌昆在门口朝他招手。
走出去时，班长钱双双正靠在门框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魏然对着她礼貌一笑，心里却有点打鼓 —— 他在校创业办企业的事，这两天刚批下来，钱双双作为班长应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知道网吧是他开的。果然，吴昌昆一开口就说：“申请院长批了，牌子模板我发给你，记得和营业执照挂一起。”
魏然赶紧抱拳作揖，语气里满是客气：“谢谢吴老师！您今天有空吗？我请您吃饭，就当感谢您帮忙。” 他看着吴昌昆脸上闪过的一丝犹豫，心里立刻有了数 —— 这种欲拒还迎的样子，分明是愿意去。
果然，吴昌昆摆了摆手说 “不用”，可语气里却没多少拒绝的意思。魏然赶紧趁热打铁：“就这么定了，下午放学我给您打电话！”
刚送走吴昌昆，钱双双就走了过来，笑着说：“魏同学，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魏然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 “魏然”。回头一看，唐宁正快步走过来，不等他反应，就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魏然身子一僵 —— 以往唐宁最多只是拉拉手，从没像现在这样亲昵，还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他瞥了眼钱双双，果然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唐宁看着钱双双，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我的音乐吧开了那么久，你一次都没去看过，哪有你这样的？”
钱双双见状，只好说：“等魏同学有空了再说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唐宁立刻松开魏然的胳膊，还冷不丁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这是奖励你的，表现再好点，奖励更高！”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魏然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心里有点无奈 —— 这肯定是谢婧的主意，上次去公司时就有苗头了，现在更是直接帮他 “划清界限”。
下午请吴昌昆吃饭时，魏然问唐宁要不要一起，结果唐宁一听有外人，直接拒绝了，还叮嘱他 “早点回来做饭”。
饭桌上，两人喝了一瓶金质习酒，魏然心里装着事，半瓶酒下肚就觉得头晕，吴昌昆更是喝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有点含糊。
送吴昌昆回家属楼时，他女朋友正好出来接。魏然看着两人搀扶着走进楼道，心里忽然有点羡慕 —— 这种安稳的日子，他好像很久没体会过了。转身往航天路走时，路过网吧，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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