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刘家帮忙上坟了。” 杨秀叶叹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门口的婆婆，压低声音说，“你爷爷和小叔…… 都听你太太的。”
魏然点点头，他当然知道 —— 当年魏中信结婚，小叔明明想帮忙，却被奶奶骂了一顿，最后连婚礼都没敢去；魏中信去世后，小叔也想给方芳送点钱，还是被奶奶拦着，说 “咱们不欠她的”。
“这是王维腮，我未婚妻。” 魏然介绍道，王维腮乖巧地喊了声 “幺娘”。
杨秀叶赶紧应着，让魏曈和魏波喊 “嫂子”，却没敢多问 —— 昨天魏诚国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去王维腮家订婚，这事在村里早就传开了，谁都知道魏然给了一百多万的聘礼，还有一辆奔驰车。杨秀叶心里清楚，当年婆婆对魏中信一家有多刻薄，如今魏然能主动回来，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奶奶坐在门口，没进屋，却一直在偷听屋里的谈话。听到 “未婚妻”“聘礼”，她忍不住探头进来，盯着王维腮问：“家里是做什么的？嫁妆给了多少？”
王维腮被问得一愣，魏然赶紧接过话：“普通家庭，嫁妆按规矩来的。”
奶奶却不依不饶：“什么规矩？魏中信当年结婚，方家才给了三万嫁妆，你这嫁妆，怎么也得十万吧？”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杨秀叶脸都白了，赶紧拉了拉婆婆的衣角，小声说：“妈，别乱说。”
魏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强压着怒火：“太太，我爸当年结婚，你们没给一分钱，连婚礼都没办；我爸去世，你们抢丧葬费和赔偿金，现在还惦记着你孙媳妇的嫁妆？”
奶奶被问得哑口无言，却还是嘴硬：“养你爸那么大，花了多少心思？这点钱算什么？你现在有钱了，就该报答魏家！”
“我爸生前，每个月都给你们寄钱；我妈这些年，也没少帮衬魏中书。” 魏然站起身，“我们来，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要是只谈‘报答’，当年你们对我爸的刻薄，怎么算？”
奶奶还想反驳，杨秀叶赶紧把她拉走，嘴里不停道歉：“魏然，别跟你太太一般见识，她年纪大了，说话不过脑子。”
魏然没再多说，拉着王维腮起身：“幺娘，我们走了，魏曈、魏波，好好读书，以后来贵阳找我。”
两人走出屋，奶奶还在门口嘟囔：“没良心的东西，忘了本……”
魏然没回头，直接上了车。路虎揽胜驶离老宅，杨秀叶站在门口，看着车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 她早就劝过婆婆，别总想着占便宜，可婆婆眼里只有钱，把好好的亲戚关系，都闹僵了。
车子开到魏诚国家附近，魏诚国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魏然的车，赶紧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热情：“魏然！腮腮！快进屋，外面冷！”
魏诚国家比魏家老宅暖和多了，堂屋里有一个回风炉，烧着上好的煤，两个半大的孩子坐在炉边看电视，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
“喊哥哥嫂嫂。” 魏诚国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孩子们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看电视。
“晴晴呢？” 魏然问，晴晴是魏诚国的大女儿，比他大几岁，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去刘家帮忙了，你伯娘也在。” 魏诚祖给两人倒了杯热茶，“昨天订婚，场面真热闹，村里都传遍了。”
提到昨天，魏诚国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爷爷和小叔…… 也是没办法，你太太太强势了。当年你爸结婚，你太太非要让你爸给魏中书留钱，不然就不让结婚；你爸去世后，她又闹着要赔偿金，我当时劝了好几次，她都不听。”
魏然点点头，他知道魏诚国是真心为他好 —— 当年魏中信考公，魏诚国也帮着找过关系；魏中信去世后，魏诚国也偷偷给方芳送过钱，只是方芳没收。
“别往心里去，你能回来看看，已经很好了。” 魏诚国安慰道，“以后有事，随时找我。”
聊了一会儿，魏然起身告辞。魏诚国送他们到门口，看着路虎揽胜消失在村口，忍不住摇了摇头 —— 魏中书真是糊涂，放着这么好的侄子不亲近，偏偏听老太太的话，以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车上，王维腮轻轻握住魏然的手：“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魏然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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