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欢水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席地跪坐，和柳如烟对面，释放温和的善意。
“娘娘？我见过的那么多人里，你是第一个叫我娘娘的？是小欢显得很老吗？”
虽然尹欢水可能只是想开玩笑，但柳如烟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坏了，马屁没拍好，拍马腿上去了。
“不用叫娘娘，听着太生分了，你就和其它姐妹一样，叫我‘小欢’就好。”
见柳如烟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尹欢水轻轻拉住柳如烟的手腕，拉她一同站起：“星宇殿没有长幼尊卑，大家都是平辈相称。小欢年纪也小，不需要跟小欢拘礼。”
看到尹欢水很开心，柳如烟觉得自己是时候推进一下了：“那小欢姐可知道，真人看中了如烟什么？为何要召如烟来这星宇殿。”
还没想明白，尹欢水就给了刚刚问题的回答：“殿下希望你能给他生个孩子。”
柳如烟顿觉惊讶。
这不踢皮球吗，齐星宇就这么说的，你又重复一遍？
本来指望你能给我透露点情报，结果你这么滴水不漏。
莫非……是个高手？
齐星宇为什么要我生孩子，他喜欢我这款吗？从平常表现看也不像啊。
要说是喜欢女帝这种口味，那女帝的标签不都贴上去了吗，要用我那早就用了啊。
折腾我让我到处唱歌，除了折磨我还有什么意义？
要是就纯粹想折磨我，那他也有更好的手段啊。
拿我去犒赏三军，折磨的效果不比这更强？保证不到第二天我就疯了。
嘶……等等。
他未必是喜欢我的身子，他可能只是想要个孩子。
一个有南楚皇位继承权的孩子。
齐星宇想用世俗的手段，把天齐完全纳入掌控。
说着话，柳如烟又瞥见了桌上的书卷，上面写的好像是南楚的大事记录，包括南楚灭国后宁安公主起义一事。
果然，她在查履历。
柳如烟低下头去表示谦卑：“娘娘可是对如烟的身世感兴趣？您有什么想问的，如烟知无不言。”
以齐星宇的能力，要是想查，肯定是很容易查到的。
还不如老实交代，起码能给她俩留点好印象。
“都说了不要叫我娘娘啦。”
“您最受真人的属意，万千宠爱在您一身，像如烟这样的庸脂俗粉怎敢失礼。”
给她开个话头，试探下尹欢水的态度。
正常人听到这种话是会自谦一下的，重点是看她谦到什么程度。
如果她谦到对齐星宇发牢骚的份上，比如说“你们都觉得被真人宠爱是好事，可其中的苦只有我才明白。”
那就说明自己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可以准备离间了。
要是差一点呢，比如喂喂鸡汤，说“好好努力，将来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侍奉殿下。”
那自己可以继续拍马屁刷好感度，直到尹欢水愿意表露自己和齐星宇间的嫌隙。
在她的期待中，尹欢水给她的回复是：
“还说这种话啊。柳姑娘，我教你首新歌吧。”
直接不给信息了。
这让柳如烟更加害怕。
尹欢水真的防得滴水不漏啊，自己可能太低估她了。
高手，绝对是心术高手。
可是这还没完，尹欢水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出了更恐怖的话。
“好好唱，殿下会扶持你当上真正的女帝的。”
……
尹欢水是看出来了柳如烟的心病——多疑。
因为看的人太多了，看习惯了。
管理运营星宇殿这样庞大的组织，不会识人是不行的，尹欢水的阅人经验十分丰富。
大部分人都是自愿加入星宇殿，可还有少部分人对殿下的第一印象不好。
想自杀的，想杀她的，想杀齐星宇的，都见过的。
不过最后，大家都放下了戒心，融入了星宇殿这个大家庭之中。
如果说柳如烟和其它人有区别，那就是她的疑心病格外得重，就好像搬到了新环境应激的小猫小狗。
而且明明很重，却没有采取什么过激措施。
就一个字，忍。
出身帝王之家都会这样吗？皇帝会这样教育自己的女儿？
尹欢水不太明白，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就是个孤儿，不清楚父母会怎么教导子女。
星宇殿的人虽多，但出身世俗帝王家的人却只有柳如烟一人，没有太明确的案例参考。
非要找案例的话，无论仙凡，大世家的人普遍亲情淡漠，血亲间互相提防，没多少人情味。
尹欢水觉得，可能柳如烟就沾了这种风气，太提防别人了。
谁也不信任，不把任何人当朋友。
明明星宇殿是个非常友善的地方，她却时刻紧张着，唯恐有人要害她，一举一动都在表演她眼中最为安全的人设，不敢放心表达自己。
星宇殿，那是家啊，在家里都要带面具吗？
尹欢水不由得叹气。
虽然新来的小姑娘都会有这样的阶段，但柳如烟的疑心病实在太太太严重了。
这样的人，偏偏殿下要她唱小女孩似的歌曲，效果不好也是合理的吧。
不如……
“柳姑娘，我教你首新歌吧。”
歌声，也是表达情感的一条不错的途径。
继续唱下去的话，柳姑娘肯定会有所改变。
在殿下教的那么多首歌里，哪首适合她呢……
……
极乐宫寝殿之中。
【柳如烟发奋图强，歌舞技能提升为B。】
齐星宇大喜。
还得是小欢呐！
才这么一会，都让柳如烟学会发奋图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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