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道，丹道，这两个又不存在什么“把真人当幻术”的问题。
回到宗门，方惜月开始处理必须要要解决的问题——安抚邪修。
今天论道台上死了人，虽然把黑锅扣到了齐星宇的头上，但也不能就当无事发生。
如果让其它邪修们玩不开心，合欢宗没了靠山，绝对完蛋。
他们斗不过齐星宇，毫无疑问会拿合欢宗撒气。
弱小就是原罪。
那么，只能进行一些合欢宗特有的“赔礼道歉”了。
不管是谁，在宗主这样的位置上坐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变得圆滑些。
方惜月给这些邪修评委写过请柬，自然也做过调查，知道每位评委的偏好。
喜欢年轻的，还是喜欢成熟的。
方惜月知道该送什么样的“赔礼”。
她回去发了合欢宗全宗传讯，要练气和筑基期弟子到双修大殿集合。
“现在宗里的情况不容乐观，相信你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
“今天，论道台上死了人了，那些大能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能向他们拿出足够的诚意，合欢宗的覆灭，就在这几日了。”
“诸位都是合欢宗的弟子，老朽现在恳求你们……有没有谁，自愿当这个，诚意……”
方惜月说到这话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弟子们的目光。
“赔礼道歉”多少会损害弟子的道心。
为此，她才只叫了练气筑基的弟子前来。
再高阶的女弟子都是宗里的宝贝，方惜月真舍不得让她们去。
柔柔看着出列的几人，脚下稍稍后退了两步。
她听得出来宗主的话外之音。
今晚去的人，恐怕不会好过。
看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方惜月摇头叹气。
不够。
“如果没有自愿的，老朽可就要点名了。”
她拿起名单，上面列出了弟子们的境界和宗门对她们的潜力评估。
境界高，天资好的留下，境界低，天资差的就去当“赔礼”，最差的去血煞殿。
这是对宗门……最有利的选择。
血煞殿，东域最强的宗门，九圣宗唯一的邪派，还是合欢宗的直属上级。
换句话说，他们从不把合欢宗的人当人。
“接下来这些人要去血煞殿，承担着最重要的任务。把血煞殿的大人物们伺候好了，就是对宗门大功一件，从此待遇晋升一级。外门弟子可享受内门待遇，内门视同真传。”
“事关重大，本宗主亲自选人，点到的出列。”
“明珠。”
“华彩。”
“翡翠。”
有人因为被点到名字很开心，觉得这是自己的幸运。
有人则没什么表情，似在沉思。
而有人似乎已经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可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有埋怨宗主。
但这更加拷问方惜月的内心，她每念出一个名字，话语中都哽咽一分。
这些都是多么可爱的女弟子啊，而自己，就是把她们送上绝路的人。
所有的选择权，全在自己。
一个名字，就是让一个人承受本不该由她承担的苦难。
“柔……”
柔柔的心里在斗争，她清楚血煞殿的作风，最清楚此行绝不是幸运。
不想去的话，去求齐星宇吗？去求白莲吗？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东西，能换他们出手救自己呢？
柔柔又担心又害怕，她无法在这个绝境中为自己找到出路。
……
这位弟子天资和境界都很差，练气初期，五行残缺的杂灵根，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可是仔细看了名字后，方惜月才注意到这是谁。
本来不认识，天煞真人可是点名要她的啊。
虽然不明白天煞真人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普通女修，但触怒众多邪修或许还能送些赔礼挽回，可如果触怒天煞真人，合欢宗就真死定了。
现在齐星宇愿意跟她们和和气气地论合欢道，可要是打起来，那合欢宗只有被灭这一种可能。
所以方惜月没有继续念她的名字，而是改为传唤下一个。
“钿珠。”
“我，我在……”
怯懦的声音自队尾传来。
念完钿珠的名字，方惜月合上名册。
“你们今天，去伺候来论道会的各位大人，务必让他们满意。”
“弟子……明白。”
而后，合欢宗的宗主转过身去，再也不敢看她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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