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
“是你把杠铃举过头顶的那一瞬间。”
“肌肉绷到极限，青筋暴起，整个人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那种被压抑到极致、下一秒就要炸开的力量感。”
林歆往前倾了倾身，眼神灼灼。
“可下了赛场，你就能把自己那股野性收得干干净净。”
她站起身，走到靳默面前，仰头与他对视。
“我不需要你立刻回应我，也不需要你承诺什么。”
“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你认识真实的我，一个让我证明我比白柚更适合你的机会。”
靳默沉默地看着她，眼神依旧沉稳。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
“你不需要证明。”
“为什么？”林歆追问。
“因为……”靳默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餐厅的方向，“我已经有答案了。”
林歆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
“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
她往前迈了半步，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白柚根本不在乎你呢？”
靳默的呼吸微微一滞。
林歆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反应，声音放得更轻，像危险的耳语：
“你看不出来吗？她今天早上对你的态度，像是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她可以一边享受你的照顾，一边把你推给别的女人。”
“她甚至可以当着你的面，跟谢行羿调情，跟云溪暧昧。”
林歆的眼神锐利，一字一句地剖开某个残酷的事实：
“靳默，你对她来说，或许很重要，但绝不是不可替代。”
“而我不同。”
她伸手，指尖点了点自己胸口。
“我会把你放在第一位，会珍视你的每一分付出，会给你百分之百的专注和忠诚。”
“我会让你成为我世界里唯一的重心。”
“这些，白柚能做到吗？”
靳默的眼神沉静得像深海。
“我不需要她做到。”
林歆怔住了：“什么？”
“我说，”靳默的声音平稳而坚定。
“我不需要她把我放在第一位，不需要她给我百分之百的专注，也不需要成为她世界里的唯一重心。”
林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这样的男人，世界冠军，身材样貌样样顶尖，多少女人抢着要。
“你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应该被全心全意地爱着、崇拜着，你值得一个女人把你当成全世界！”
靳默的目光投向餐厅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白柚晃动的双马尾和明媚的侧脸。
“我会努力让她爱我。”
他转回头，看向林歆，眼神认真得像在许下什么誓言：
“但我不需要她为我改变，她是什么样子，我就爱什么样子。”
林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努力让她爱你？靳默，你看看她今早是怎么对你的！”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不甘和怒意：
“你为她切水果摆盘，她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你喂她水果，她像接受仆人伺候一样理所当然！靳默，你醒醒吧，你在她心里根本不重要！”
靳默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是山岳般的沉稳中透着漠然的平静。
“林小姐，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林歆的胸口剧烈起伏，但她很快稳住了呼吸，甚至扬起一个坦荡的笑容。
“好，我们不谈她，就谈你和我。”
她重新盘腿坐回地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神明亮地仰视着这个高大得像山一样的男人。
“我说了，我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看看真实的我，不是学她，也不是模仿谁。”
“跟我试试，靳默。”
林歆的声音真诚而热烈，像一团燃烧的火。
“一个小时，或者一天，一个月。你会发现，有人把你当成全世界的珍视，是什么感觉。”
“那会和你现在这种……卑微的、随时可能被取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靳默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坐下，而是缓缓蹲下身，让自己与坐在地毯上的林歆平视。
这个动作消解了身高的压迫感，显得认真而尊重。
“林歆。”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沉稳有力，“首先，我不卑微。”
林歆怔了一下。
靳默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爱她，所以愿意为她做很多事，这与我是不是世界冠军无关，与我的价值无关，只与我愿意给多少有关。”
“其次，”他继续道，语气平静，“我从未感觉自己会被取代。”
“林小姐，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餐厅的方向，那里的欢声笑语隐约传来。
“我给你的答案，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
林歆手指蜷缩，指甲掐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她仰起头，眼神不甘又倔强：“就因为她先出现？所以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这公平吗，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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