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到她憔悴的神色，吓了一跳：“晚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晚摇了摇头，点了一杯烈酒，仰头喝了一大口，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透冰凉的心。
“顾言，”她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声音沙哑，“如果你发现了一个可能伤害到很重要的人的秘密，你会怎么做？”
顾言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是关于傅瑾舟？”
苏晚沉默着，算是默认。
顾言叹了口气：“晚晚，你们之间的问题，恐怕不止一个秘密那么简单。信任是双向的，如果他连让你了解他的过去都不愿意，甚至因此将你推开，那你觉得，你们真的有未来吗？”
苏晚握紧了酒杯，指节泛白。顾言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
“可是……”她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没有可是。”顾言按住她的手，眼神认真，“晚晚，你值得被坦诚对待。如果他给不了你信任和安全感，那你就要想清楚，这段关系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一味地妥协和自我消化，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苏晚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是啊，她一直在努力，努力理解他，努力靠近他，甚至在他筑起高墙时，还在为他找借口。可她得到了什么？是更深的隔阂，是公众场合的无视，是心照不宣的冷战。
也许，是时候停下来，重新审视这一切了。
那天晚上，苏晚很晚才回到别墅。出乎意料的是，傅瑾舟竟然在家。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但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上面，像是在出神。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玄关处的苏晚。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僵持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傅瑾舟先移开了视线，他将手中的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径直上了楼。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期望，也彻底熄灭了。
无声的战场，胜负未分，但双方，皆已伤痕累累。而这场战争，似乎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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