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定制口琴被苏晚安置在书架上,与旧的绒面盒子相对,像两个时代的沉默对话者。她没有试图去吹响它,傅瑾舟也没有再提及。它静静地立在那里,成为一个象征,象征着一种被给予的“可能”,以及一份无需急于兑现的承诺。
生活依旧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社区中心的建筑主体渐渐封顶,记忆馆的日常工作和“记忆守护人”项目并行不悖。苏晚变得更加忙碌,但也更加游刃有余。她开始学着将部分职责下放给团队成员,自己则更多地投入到战略思考和外部联络中。
傅瑾舟似乎也进入了年度中最繁忙的阶段,频繁的出差和密集的会议让他分身乏术。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比前阵子稀疏,有时几天才有一条简单的信息,内容也回归到更日常的层面,比如「下雨了,带伞」或者「看到一篇关于你们那个论坛的后续报道」。
但这种“稀疏”并未带来疏远感,反而像呼吸的间隙,让彼此都有了更充裕的空间。苏晚不再会因为他没有及时回复信息而胡思乱想,傅瑾舟也不再需要时刻斟酌字句,害怕哪句话不得体。
这是一种建立在稳固信任基础上的松弛。
这天,苏晚在记忆馆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访客——一位从海外归来的华裔建筑师,对方对记忆馆的理念和实践非常感兴趣,希望能进行一些学术层面的交流。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傍晚。
送走建筑师,苏晚回到办公室,才发现手机上有傅瑾舟的未接来电和一个简短的信息:「在记忆馆?」
她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活动现场。
“刚忙完?”傅瑾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刚送走一位访客。”苏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你那边听起来很吵。”
“一个慈善晚宴,快结束了。”傅瑾舟顿了顿,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
“我也没。二十分钟后,我到记忆馆接你?”他的邀请依旧带着商量的口吻,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笃定。
苏晚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没有犹豫:“好。”
二十分钟后,傅瑾舟的车准时停在记忆馆门口。他今天穿着正式的晚礼服,显然是直接从慈善晚宴现场过来,还没来得及换下。领结被他稍微扯松了些,露出喉结,带着一种不同于平日严肃形象的、略带慵懒的性感。
苏晚拉开车门坐进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雪松香水的后调。
“抱歉,有点匆忙。”他解释道,发动了车子。
“没关系。”苏晚系好安全带,“慈善晚宴还顺利?”
“常规流程。”傅瑾舟简略地带过,似乎不想多谈那些应酬,“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清淡的就好。”
傅瑾舟没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最终将车停在了一条苏晚从未去过的小巷口。巷子深处,有一家招牌不起眼的小店,灯光温暖。
“这家粥铺开了几十年,夜宵不错。”他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
店里空间狭小,只摆了几张木桌,这个时间点客人不多。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傅瑾舟,露出熟稔的笑容:“傅先生,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傅瑾舟点点头,又看向苏晚。苏晚要了一份同样的招牌海鲜粥。
热腾腾的粥很快端上来,米粒熬得开花,配料丰富,香气扑鼻。两人安静地吃着,小店里的烟火气驱散了傅瑾舟身上带来的那点宴会疏离感。
“最近很忙?”苏晚舀了一勺粥,随口问道。
“嗯,几个海外项目同时推进,有点棘手。”傅瑾舟揉了揉眉心,没有掩饰他的疲惫。这种自然的流露,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
“注意休息。”苏晚说了一句,很平常的关心。
傅瑾舟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里有细微的波动,然后“嗯”了一声。
吃完粥,身体暖和起来,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些。傅瑾舟没有急着离开,又要了一壶清茶。
“那把口琴,”他忽然提起,目光落在茶杯袅袅的热气上,“我最近……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苏晚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还是吹不好。”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但那笑意里没有以往的挫败,更像是一种坦然的承认,“大概没什么音乐天赋。”
“没关系。”苏晚轻声说,“重要的不是结果。”
就像她当初在小花园里对他说的一样。
傅瑾舟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些:“我以前觉得,那是我母亲留下的……一个无法完成的嘱托,一个证明我不够好的证据。”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鼓起勇气揭开最后的屏障,“现在好像……没那么想了。”
他抬起头,看向苏晚,眼神清晰而坦诚:“它更像是一个提醒。提醒我曾经失去过什么,也提醒我……现在有可能去创造些什么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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