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指尖转向京城的方向:“第二步,郑源他们发难,无非是想压新政。我们不用跟他们争‘该不该打’,而是把漠北的邪术灾情说出去,让百官知道,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敌人,是想灭我大永的邪魔。再让沈老国公出面,他在军中威望高,几句话就能稳住军心。”
最后,她拿起案上的赤霄残刃,刃身的暗红纹路在光下闪了闪:“第三步,查‘圣种’和‘钥石’。赤霄的异动肯定跟它们有关,我要去皇家秘库,找远古的典籍 —— 说不定,答案就在里面。”
楚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朕都依你。朝堂上有朕,你尽管去查看。“
三日后的大朝会,太和殿的鎏金铜鹤灯还没熄,烛火的光映在百官的朝服上,却照不进殿内的凝重氛围。郑源率先出列,他穿着绯色朝服,手里捧着笏板,声音洪亮:“陛下!沈逸在漠北损兵折将,耗费粮草无数,永熙郡主干预朝政,此乃不祥之兆!请陛下召回沈逸,禁郡主干政!”
他身后立刻有几名官员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聒噪的乌鸦。楚琰坐在龙椅上,手指按在扶手上,没说话。
就在这时,沈老国公拄着镶玉拐杖从武将列里走出来,拐杖顿在金砖上,发出 “咚” 的一声响。他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声音却像洪钟:“郑尚书说得轻巧!黑袍妖人用邪术杀我边民,把人变成干尸,这是寻常边患吗?沈逸深入险地救回使者,探得敌情,这是功劳!你在此妄言,是想让前线的将士寒心吗?”
紧接着,几名寒门官员也站出来,有的说见过黑袍人留下的黑黏液,有的说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字字句句都在反驳郑源。殿内顿时分成两派,争论声越来越大,连殿外的铜铃都被震得 “嗡嗡” 响。
楚曦在这时缓缓出列。她穿着郡主朝服,领口绣着金线鸾鸟,走到殿中央时,目光先扫过附和郑源的官员,最后落在郑源脸上,声音清越,却带着穿透力:“诸位大人,臣妹有一事禀报。”
她将周正清密信里关于黑袍人血祭、养 “圣种” 的内容一一说出,没有添油加醋,却让殿内的争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那些妖人要的不是土地,是要让整个大永变成他们的‘血坛’。” 楚曦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现在争论该战该和,就像火快烧到家门口了,还在讨论该不该浇水 —— 诸位觉得,这有用吗?”
郑源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 楚曦把矛盾从 “朝政之争” 变成了 “种族存亡”,谁再反对,就是 “通敌”。
楚琰适时开口,声音威严:“永熙郡主所言极是!漠北之事,乃邪祟作乱,谁敢再言罢兵,以通敌论处!靖安侯按郡主之策行事,沈逸功过,待其回朝再议!”
朝会结束时,楚曦走在殿外,阳光洒在她的朝服上,却没让她觉得暖和。她知道,郑源不会就此罢休,这场交锋,只是开始。
回到郡主府,楚曦屏退所有人,独自抱着赤霄残刃坐在书房里。经过朝会的风波,残刃的震颤弱了些,却多了种清晰的牵引感 —— 不再指向西北,而是朝着皇城的方向,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她想起楚琰给的令牌,立刻让人备车去皇家秘库。秘库的门是青铜做的,上面刻着上古符文,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老人的叹息。里面的书架排得像城墙,每一本典籍上都积着厚厚的灰,空气中弥漫着防虫药草和陈年纸张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痒。
楚曦握着赤霄残刃,顺着那股牵引感往里走。残刃的震颤越来越明显,走到一个堆满前朝杂记的书架前时,刃身突然 “嗡” 地一声,发出清亮的剑鸣。她蹲下身,在书架角落摸到一个乌木盒子 —— 盒子表面的木纹里嵌着灰,入手冰凉,还带着沉甸甸的质感,像握着一块寒冰。
就在她指尖碰到盒子的瞬间,赤霄残刃的剑身上泛起赤红流光,像活过来的赤蛇,顺着刃身游走。而乌木盒子的表面,也浮现出淡淡的、与剑纹相似的纹路,两者相互呼应,发出 “嗡嗡” 的共鸣声。
楚曦的心跳瞬间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块黑色的令牌,非金非玉,边缘是不规则的断裂口,正面刻着个模糊的兽首图腾,跟之前见过的兽首木牌有些像,背面的古老文字扭曲难懂,像虫子爬过的痕迹。
指尖刚碰到令牌,楚曦的脑海里突然涌入破碎的画面:
无尽的黑暗里,一枚完整的黑色令牌在旋转,发出混沌的光芒,周围是刺耳的金属嗡鸣;
巨大的青铜门扉立在虚空里,门上的凹槽正好能放进这半块令牌,门后是翻滚的黑雾,隐约能听到幽冥的咆哮;
黑雾里,一道染血的身影一闪而过 —— 那是沈逸的玄色劲装,他手里的长刀断了半截,正朝着黑雾砍去!
画面突然消失,楚曦猛地回过神,手一抖,令牌差点掉在地上。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她打了个寒噤。
这半块令牌,就是 “钥石” 的一部分?青铜门后是什么?沈逸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恐怖的预兆里?
无数疑问涌进脑海,楚曦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看向窗外的目光里,满是不安。她知道,这半块令牌背后,藏着足以颠覆大永的秘密,而沈逸的安危,也跟这秘密紧紧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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