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守在门口,脸急得通红,可又不敢往前凑 —— 那散出来的灵魂劲儿,让他心里发慌。
“郡主!”
楚曦摆了摆手让阿七退下,一步走到榻边,立马把自己的神识探进沈逸的魂海里。
就见之前慢慢变干净、变稳的魂海,这会儿跟掀了滔天巨浪似的!无数灵魂碎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核心那点灵光上撞;那点灵光现在已经跟星星似的亮了,里头藏着的自己的意识,正以特别强的劲儿醒过来!
可醒过来的过程里,楚曦看得明明白白 —— 藏在灵魂最里头、跟系统是一路子的冷标记,正跟着沈逸自己的意识苏醒,被勾得厉害!它不藏着了,倒像被激活的毒刺,一个劲儿往外放捣乱的劲儿,想扭、想影响,甚至…… 改了沈逸正在聚的意识和记忆!
这才是沈逸灵魂乱撞、疼得不行的根儿!“观测者” 在楚曦这儿没讨着好,好像把 “修正” 的目标,转到了跟她命绑在一块儿的沈逸身上!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它早想好的 —— 万一 “关键变量” 失控了,就用这招儿!
“沈逸!把自己的劲儿守住!” 楚曦立马把自己的神识和混沌劲儿灌进去,想帮他稳住魂海,扛那标记的捣乱。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和劲儿,沈逸魂海里那乱撞的浪,稍微平了点。他皱着的眉头松了松,长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在楚曦紧盯着的目光里,慢慢…… 睁开了眼。
那双眼带着迷糊、带着疼,可清明劲儿正一点点回来。他直勾勾看着离得特别近的楚曦,瞳孔慢慢聚焦,干得裂了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又哑又轻,可每个字都听得真真的声音:
“曦…… 儿……?”
他醒了!
楚曦心里头一下子就热了,眼泪差点没绷住。守了几百个日夜,在生死边上挣扎了那么多次,总算换来了这一声喊!
“是我!沈逸,你可算醒了!”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声音里藏着点忍不住的哽咽。
沈逸的眼神越来越清,他看着她,好像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可胳膊刚抬了点就没力气落回去了。他扫了圈周围,眼神里除了刚醒的迷糊,还有点说不上来的生分 —— 跟重新认这个世界,重新认…… 她似的。
“我…… 睡了很久?” 他声音还是哑,透着虚。
“挺久的。” 楚曦点头,压下心里的激动,仔细感觉着他的状态。他灵魂是醒了,可还虚得很 —— 刚才那通乱撞耗得太厉害。而且她还敏锐地察觉到,在他清醒的意识最里头,那系统标记并没没了,反倒跟着他意识苏醒,藏得更深了,跟钻进他念头最里头似的,难发现得很;可它在那儿本身,就跟颗不知道啥时候炸的炸弹似的。
更让她心里沉了沉的是,沈逸看她的眼神里,除了久别重逢的激动和情意,还藏着丝特别淡、淡到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 打量?就像有个没形的程序,正透过他的眼睛,冷冷地看她、分析她的一切。
“观测者” 的爪子,已经顺着沈逸伸到她跟前儿了。
就在这时候,楚曦心里又动了一下 —— 她感觉到,冷宫废井那边,那股老得很的意识,传过来一丝特别弱的劲儿,透着股 “我就知道会这样” 的意思。
“渊”…… 它好像早料到会出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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