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更颓废,眼下是浓重的黑青。
“哥说得对。”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以前那些小弟,现在看到我,都跟看到鬼一样。只有一个,以前我最看不起的,给了我两百块钱,跟我说‘宇哥,拿着去吃顿饭吧’。那眼神,跟看乞丐没什么两样。”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这句他们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话,如今正活生生地在他们身上上演。
曾经的苏家,是何等的门庭若市。逢年过节,送礼的人能从别墅门口排到小区大门口。苏建成随便一个饭局,都有无数人抢着买单。刘梅的生日宴,更是办得比电影节还热闹。
可现在呢?
别墅的大门上贴着刺眼的封条,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访客。
不,还是有的。
“咚咚咚!”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
苏明哲不耐烦地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看,是几个面相不善的陌生男人。
“谁啊?”
“开门!我们是宏发小贷公司的!苏建成欠我们的钱,说好今天还的!让他滚出来!”门外的人大声嚷嚷。
“他没钱!”苏明哲吼了回去。
“没钱?没钱就把他女儿交出来!他那个叫苏娇娇的女儿不是长得挺水灵吗?拿去会所里坐台,不出半年钱就还清了!”
“你们他妈的放屁!”苏明哲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放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苏建成,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把门砸了!把你全家都拖出去游街!”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隔着一扇门,清晰地传进别墅里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二楼,苏娇娇的房间里。
她听着楼下那些污言秽语,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恐惧,再一次攫住了她。
她这才明白,原来,没有了钱和权势的庇护,她们苏家的人,在别人眼里,连最基本的人格和尊严都没有。
她们什么都不是了。
一周后,苏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来的不是讨债的混混,而是穿着制服的法院执行人员,以及几名搬家公司的人。
“苏先生,根据法院判决,这栋别墅将进入司法拍卖程序。请你们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清空所有个人物品,搬离这里。”为首的执行人员出示了文件,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搬?我们能搬到哪里去?”刘梅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冲上去哀求,“求求你,再宽限我们几天!我们真的没地方去了!”
“这是法院的最终判决,我们只是依法执行。”执行人员摇了摇头,“至于你们要去哪里,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归我们管。”
“我不管!这是我的家!我不走!你们谁敢赶我走,我就死在这里!”刘梅撒泼一样躺在了地上。
执行人员皱了皱眉,对身后的法警使了个眼色。
两名法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将刘梅从地上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苏建成闭着眼,一言不发。苏明哲和苏宇则麻木地站在一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只有苏娇娇,看着那些搬家工人像处理垃圾一样,将他们家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搬,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最终,他们一家人,只被允许带走几件换洗衣物。
其余所有的一切,那些曾经代表着他们身份和地位的家具、古董、奢侈品,都将在不久后,被贴上标签,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别人。
“走吧。”执行人员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像是在看几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苏家几人被“请”出了他们住了十几年的家。
法院还算人道,给他们安排了一处临时的安置房。
那是一栋位于南城老城区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油烟味。
当他们被带到三楼的一扇掉漆的铁门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给我们住的地方?”苏明哲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一室一厅,五十平米,足够你们一家人住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交出钥匙,“水电费自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苏建成用颤抖的手打开门。
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两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墙壁上布满了黄色的水渍,窗户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我不……我不.....刘梅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喘不上气,“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苏娇娇也崩溃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就在这一家人陷入彻底的绝望时,一阵平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狭窄的楼道里响起。
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口。
苏家几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门口的光线被几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面容英俊却神色冷峻,薄唇紧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强大的气场让整个破旧的楼道都显得压抑起来。
是沈澈。
而在他身后,一个少女缓缓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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