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柒灵缓缓扣了个问号，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见过能驱虫的草药，也见过被尸蟞视为同类的粽子，却从没听过有人能让尸蟞“视而不见”。
“不存在？”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在杨婉玉胳膊上戳了戳，“这不挺实在的肉身子吗？胖爷我一戳一个准，怎么到虫子那儿就成空气了？”
“你们一族都这样？”吴偕看向张柒灵，这位充满神秘感的族长。
杨婉玉挑眉，一脸鬼迷日眼的表情，手动将吴偕的脸转过来，迫使他看着自己，颇为自豪：“当然不是啦~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叫我姐姐的事？”
吴偕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件事？”
“因为我就是想听你叫。”
“咳，那个张小姐，”潘子靠在岩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鞘：“接下来怎么走？咱们总不能一直杵在这儿吧？这墓道不大，待会儿尸蟞爬上来了，我们逃都逃不掉。”
张柒灵闻言，只是抬眼扫了扫前方幽深的墓道，没说话，直接矮下身子，率先钻进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缝。
那石缝像是被硬生生劈开的，边缘参差不齐，手电光打过去，只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隐约能听到风声从深处传来。
“这能行吗？”胖子看着那石缝，一脸犯怵，“胖爷我这体格，进去不得被卡住？”
“少废话，赶紧跟上。”潘子拍了他一把，也跟着钻了进去。
杨婉玉冲吴偕笑了笑，一肚子坏水：“黑漆漆的墓道哦~又窄又黑的墓道哦~说不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的墓道哦~~”说完，也弯腰钻进了石缝。
吴偕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紧随其后。
刚钻进石缝，就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的石壁冰凉刺骨，刮得胳膊生疼。
他只能低着头，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手电光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里，只能照亮脚下的路。
队伍里只有张柒灵爬得极快，几乎听不到声音，像个幽灵一样在前面引路。
胖子则在中间哼哼唧唧，一会儿抱怨石壁太尖，一会儿担心自己被卡住，弄得潘子时不时就得张嘴训他两句。
杨婉玉在吴偕前面，距离不远不近。他想起刚才杨婉玉执着地让他叫姐姐的样子，脸颊又开始发烫。
石缝里越来越黑，手电光都仿佛被吞噬了一般，能见度极低。周围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脚步声，还有胖子压抑不住的嘟囔声。
吴偕看着杨婉玉近在咫尺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在后面缓缓开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姐…姐姐。”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杨婉玉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紧接着，她缓缓地回过头，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吴偕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得逞的狡黠。
“嘿嘿嘿嘻嘻嘻嚯嚯嚯hiahiahia……”杨婉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笑得可谓是极其恶心。
吴偕的脸瞬间红透了，像是被火烧一样，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只是闷头往前挪，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前面的人动作一滞，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你们……听见了吗？好像有个…老巫婆。”
“这老巫婆声音听着有点熟悉。”
前面的胖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反应过来，嚷嚷道：“你们俩在后面干嘛呢？妹子笑得太骇人了嗷！”
“来了来了。”杨婉玉应了一声，又回头冲吴偕眨了眨眼，才加快速度往前赶。
吴偕定了定神，也赶紧跟上。只是不知怎的，刚才那种紧张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轻松。
他看着杨婉玉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又往前爬了约莫十几分钟，石缝终于渐渐变宽了些，能直起腰来走路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直起身，活动着僵硬的筋骨。
“他娘的，这罪受的。”胖子揉着腰，一脸苦相，“再这么爬下去，胖爷我非得散架不可。”
张柒灵却没停下，他站在一个岔路口前，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方向。
这岔路口比之前那个要宽敞些，左右两条通道都黑漆漆的，左边的通道里隐约能听到滴水声，右边的通道则一片死寂。
“这次走哪条？” 潘子问道。
张柒灵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左边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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