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红了脸:“我也是跟我娘学的,等秋收了,咱们一起做,多试几次就会了。”
午后的风渐渐暖了,吹得豇豆藤沙沙响,紫色的豆花落在棚下的木架上,像撒了把碎紫晶。阿古拉和其其格坐在木架上,手里拿着针线——她们在给晒谷棚的木架缝布帘,打算等秋天晒粮食时,用来挡住正午的强光。布是其其格的阿妈染的,蓝底白花,针脚走得匀匀的,像田垄上的土豆苗。
“你看那两只鸽子,”其其格忽然指着棚顶,灰鸽子和白鸽子正依偎着打盹,翅膀交叠在一起,“像不像阿爸和阿妈坐在炕头上歇着?”
阿古拉笑着点头,忽然发现棚角的茅草里,有个小小的草窝——鸽子竟在棚顶搭了窝,窝里还垫着些软草,像是要下蛋了。“它们真把这儿当家了,”她说,“等小鸽子孵出来,棚子下就更热闹了。”
日头偏西时,田垄上的土豆花又落了不少,地上的白花瓣厚了些,踩上去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阿古拉和其其格提着篮子,把落在田垄边的花瓣捡起来,打算带回家,晒干了装在布包里,放在枕头边,睡觉都能闻着香。
晒谷棚的豇豆藤已经爬满了整个棚顶,藤上的豆花更多了,紫色的花串垂下来,像挂了串小铃铛,风一吹,仿佛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几只蜜蜂钻在花串里,嗡嗡地叫着,后腿沾着金粉,像是穿了双黄靴子。
“该回去了,”其其格拎起装满花瓣的篮子,“再晚些,露水就要下来了。”
两人往回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田垄上的白花瓣被风吹着,像一群白色的小蝴蝶在追着她们跑。远处,巴特尔赶着羊群往回走,羊群像团白花花的云,从土豆地边飘过,“雪球”跑在羊群前面,看见她们,立刻奔过来,蹭着阿古拉的裤腿,尾巴摇得像朵花。
夜风带着豆花和薯花的香,轻轻吹过帐篷。阿古拉躺在炕上,听着帐外的虫鸣,还有棚顶鸽子偶尔的咕咕声,心里觉得格外安宁。她仿佛能看见豇豆藤上挂满了长长的豆荚,土豆地里挖出的土豆堆成了小山,晒谷棚里堆满了粮食,鸽子窝里孵出了毛茸茸的小鸽子……这些画面在心里慢慢展开,像幅沉甸甸又暖融融的画。
她摸了摸床头的布包,里面的土豆花瓣已经半干了,散发着淡淡的香。窗外的月光透过帐帘,在地上洒了片银辉,像给这满是盼头的日子,又镀了层温柔。
日子就像这缀满花的棚子和铺着花的田垄,看得见热闹,藏得住实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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