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小镇的夜格外静谧，褪去了黑风岭的血腥与厮杀，只剩下晚风拂过屋檐的轻响。陈凡和林清雪临时落脚在一家不起眼的民宿，院子里的老槐树影影绰绰，一轮满月悬在墨色天幕上，清辉洒满庭院，温柔得不像话。
林清雪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纱布，正轻轻擦拭着手臂上的擦伤。白天与林家余孽缠斗时，她为了掩护一名被俘的古武弟子，被刀锋划到了胳膊，虽然伤口不深，但此刻在月光下，那道淡红色的划痕依旧格外显眼。
“还疼吗？”陈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草药汤，是用《青囊秘要》中的方子临时熬制的，有止血化瘀、快速愈合的功效。
林清雪回头，月光落在她清丽的脸上，平日里冷艳锐利的眼神，此刻柔和了许多。她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不疼了，小伤而已。”
她低头喝了一口药汤，微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并不难咽。抬头时，正好对上陈凡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如夜，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身影，让她莫名有些心慌，连忙移开了视线。
院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林清雪捧着药碗，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这一路的点点滴滴——从最初在江城因混混被打案与陈凡相遇，误以为他是危险分子；到后来亲眼目睹他单枪匹马闯虎穴救美，看到他如战神般的背影；再到这次追凶千里，两人并肩作战，他一次次在危急关头护住她，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敌人，也用沉稳的气场稳住局面。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冷漠寡言，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他杀伐果断，却心怀正义；他实力通天，却从不恃强凌弱；他身边围绕着各色优秀的女子，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唯独对她，似乎多了一份不一样的关照。
“这次……谢谢你。”林清雪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指的不仅是这次追凶路上的照顾，更是他洗刷冤屈的同时，也为警方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若不是陈凡出手，林家余孽勾结西方异能者，还不知道会制造出多少事端。
“我们是战友，不是吗？”陈凡坐在她身边的石阶上，与她并肩望着月亮，“而且，你也帮了我不少。”
林清雪心中一动，战友？这个词让她既欣慰又有些失落。她想要的，似乎不止是战友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每次看到陈凡与苏慕晴、夏晚星她们相处时的暧昧互动，她心里总会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月光下，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平日里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陈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陈凡侧头看她，眼神平静而专注。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林清雪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坚持着迎上他的目光，“只是一个合作的伙伴？一个需要你保护的朋友？还是……”
她没有说下去，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作为一名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警察，她习惯了果断干脆，可在感情面前，却变得如此笨拙和胆怯。
陈凡看着她眼底的忐忑与期待，心中了然。他知道林清雪的性格，外冷内热，自尊心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染的一片槐树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顿。
“你是林清雪。”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是那个正直果敢、不畏艰险的警花，是那个在战场上能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最后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清雪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陈凡看着她惊慌失措却又难掩喜悦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有些僵硬，显然是紧张坏了。
“我说，你在我心里，很重要。”陈凡的眼神无比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从第一次你带着误会来找我，到后来一次次并肩作战，你身上的坚韧、正义，还有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柔软，都让我无法忽视。”
林清雪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忐忑、期待，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不是不坚强，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扑进陈凡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陈凡的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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