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未辰看着这两人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无语地打断他们:
“喂喂喂!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自说自话什么呢?问过桉柠本人的意见了吗?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住院接受正规治疗,不是你们在这儿替她决定是走是留、托付给谁。”
他拿起那张CT片子,语气严肃起来:
“当务之急是让她尽快住院,明确诊断,制定治疗方案。其他的,都等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再说。你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想想怎么说服她配合治疗,而不是在这里安排她离开以后的生活。”
秦未辰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目光在左佑和之间逡巡。
作为医生,也作为局外人,他总能剥离情绪的干扰,看到问题的核心。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冷静的穿透力:
“左佑,你现在冲任何人发火都没用。”他指了指那些化验单:“桉柠选择隐瞒,甚至用离婚这种方式来推开你们,你觉得她仅仅是怕拖累吗?”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左佑:
“她可能觉得……自己是负担。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或许是认为,只有她消失,你才能从为她无止境付出里解脱出来,去过你本该轻松的人生。”
秦未辰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左佑一直不愿面对的内核。
他回想起从小到大,自己为妹妹规划一切,排除万难,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
他以为这是保护,是爱。
却从未想过,这份密不透风的保护,在左桉柠心里,可能演化成了让她无法喘息的负罪感。
左佑缓缓转向徐染秋,他不再是质问,而是确认:
“住院的事情,她是怎么说的?”
他想知道,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徐染秋不忍地移开视线,低声道:“我会劝她的。无论如何,必须让她尽快住院接受治疗,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左佑沉默地听着,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拜托你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苍凉和觉悟:“也许……是我一直抓得太紧了。是时候……让她自己选择她想要的路了。”
第二天清晨,左桉柠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挣扎着坐起身,却感觉胸口的位置传来闷痛。
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胸口。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左佑的声音:“醒了吗?我煮了醒酒汤。”
左桉柠心里一慌:“哥……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想再躺会儿。汤……汤我晚点自己热来喝。”
她不敢多说,怕泄露了声音里的颤抖。
门外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左佑低沉的一声:
“……好,那你再休息会儿。”
脚步声渐渐远去。
左桉柠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脱地靠在床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上午九点多,徐染秋准时打来了电话,声音温和:
“桉柠,醒了吗?感觉好点没?我大概半小时后到楼下接你,我们去医院复诊一下,把昨天的结果给医生再看看,好吗?”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左桉柠没有力气再挣扎,低声应道:“……好。”
医院里,依旧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诊室内,医生推了推眼镜,眉头越皱越紧。
“左小姐,”医生放下片子,表情非常严肃:
“听我说,你这种情况我真的很建议你马上住院。你左肺下叶这个地方,从检查结果看,形状很不好,边缘有毛刺,增强后也不均匀,这很严重。住院后,我们会尽快给你安排穿刺活检,确定病理性质,决定下一步治疗,不能再拖了。”
左桉柠的心随着医生的话一点点沉下去,她攥紧了手指,鼓起勇气问道:
“医生……我……我最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能不能……能不能推迟一个月再住院?就一个月,等我处理完……”
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语气带着责备和不解:
“左小姐,这关乎生命。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肿瘤的生长速度是不可预测的,拖延一个月,情况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现在已经是在抢时间了。”
她指着CT片子,语气加重:
“你看这个大小和位置,基本上有个肿瘤结是没跑的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搞清楚它是好的还是坏的,坏到了什么程度,早一天明确,早一天治疗。”
左桉柠被医生严厉的语气说得脸色更白,她带着一丝哀求地问:
“医生,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推迟一个月,最坏……最坏可能会怎么样?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严肃:
“左小姐,我不是神仙,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拖延的风险非常大。最坏的可能,就是在肿瘤这期间快速长大、甚至发生转移,到时候可能就失去了最佳的手术时机,治疗难度和痛苦都会成倍增加,预后也会差很多。甚至……我不说你也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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